城市的最西边,最后一缕夕阳被地平线收敛干净。
城市的最西边,最后一缕夕阳被地平线收敛干净。
台灯支得很低,酒店里自备的灯具并不好用,发出的光有种稀薄的质感。
并不算多么明亮的光线映在裴与墨脸颊,透过纤长的眼睫扫下细碎的阴影,令他整个人有种油画般的美。
色彩浓重,笔触朦胧。
沈秘书气喘吁吁地敲门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幕。
不管见多少次,他都不得不承认,他们裴总长得真是不一般的俊。但黏起人来,也是不一般地黏。
就在十分钟前,沈秘书领着众人把办公室里最后一点常用的资料和设备搬到隔壁房间,累出一身大汗。
他是真的不太理解裴总这江璨走到哪儿,就势把办公室开到哪儿的行为。
别人家都是把金丝雀关笼子里,这位金主可好,金丝雀在哪里,他就把笼子挂哪里。
…直接囚禁起来酱酱酿酿不香吗?
怎么还搞起陪读来了?
裴三裴四他们也同样满脑壳问号,但也就是想想。
就算裴与墨和江璨在一起后脾气看起来好了很多,谁也没这个胆子说。
一边把整理过来的文件列表和因为各种事耽误一半的流程重新汇报,沈秘书一边打量着周边已经颇有公司雏形的房间。
时不时再看一眼被爱情滋润地不像之前那么毒辣冷漠残忍的自家总裁。
这么拉胯的文件没有直接打回去诶。
话说着是谁犯的低水平错误,竟然没找人事开掉。
哪个人打来的电话?裴总语气可真温柔啊,要是裴总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就好了,凭五位数的工资,他可以给他打工一…
沈秘书飘飘然地还没“一”完,和风细雨版本的裴与墨重新切换成腥风血雨模式,清隽的眉眼间攒出熟悉的阴戾。
他起身就朝着外面去了。
沈秘书小跑着跟上,“裴总,发生什么事了?”
裴与墨把钥匙扔进沈秘书怀里,嘴唇紧抿,“去医院。”
这是沈秘书第二次看到裴与墨露出这种很少见到的,近乎慌乱的紧张。
上回是江璨跟熊干架,追着熊跑时左脚绊右脚把自己摔晕过去,他连夜调动直升飞机规划航线…
难不成这次也?
半个小时后,看着黑夜中亮着红灯的医院标志,沈秘书默默地站在裴与墨身后,感慨江璨脑壳的耐砸程度。
江璨的脑壳耐不耐砸裴与墨并不清楚,但他很清楚自己后悔让江璨独自去拍摄代言。
正如同他当初后悔把江璨放进深山老林参加些安全不能得到保障的节目。
原本以为是言家人会没什么危险…
到底是轻易解了戒心。
再看到病房前心急如焚的言夫人言家主,裴与墨都有些难以维持应有的镇定和礼貌,“江璨怎么样了?”
言夫人低声回答:“还没醒,医生在里面检查…”
除去电梯旁的点头之交,这算是京都豪门圈子里最难接触到的两股势力,言家人和裴与墨的第一次正式会晤,但谁也没法子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言家主握着妻子的手,中年男人宽厚的肩膀紧紧绷着,表情是与其对外威严形象全然不符的无措。
言夫人额角不住地冒汗,强撑着跟裴与墨把当时的大致情况说了说。
江璨除了额角被砸一下,其余地方没有受到什么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