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岛上和盗猎贼吠叫,在深山老林里和野熊抢窝,江璨知道,野外求生从来不是什么不作死的正常节目。
但作死和找死还是两码事。
眺望整片沙漠里,只有边缘有那么一丁点绿洲,他敢肯定,前脚把嘉宾成员们放下去,后脚就可以捡回来一堆木乃伊。
毕竟沙漠从来不是适合野营或者活动的场所,缺乏水源,匮乏的资源,巨大的昼夜温差,以及可能有毒的仙人掌和毒蛇…
能多存活半个小时和蜥蜴面对面龇牙都是命大。
再看一眼不远处热浪滔天的沙漠,江璨果断站回到飞机的梯子上,当机立断地把扶手抱紧了,“我不下去。”
另外四个同样穿着长袖长裤的嘉宾面面相觑,说:“我们也不下去。”
导演打扮成了一个阿拉商人,劝道:“…你们要相信你们可以的。”
江璨拒绝:“我反正不可以,我还没结婚呢。”
其他人也纷纷接话道:“我们也不可以。”
闻言,江璨还回头看了一眼,除了金城,全部都是不认识的嘉宾,显然,就算真要嘎掉,和这么多人一起嘎掉也不是好选择。
难不成再发生个什么事,有恃无恐地让裴与墨开着飞机来救他吗?
早已经开始直播的画面上弹幕哈哈哈地经过:
“哦吼,画饼失败。”
“笑死,这可能是野外求生有史以来最恶劣的环境,也是有史以来要退出嘉宾最多的期次。”
“江璨江璨江璨江璨江璨,爱你!”
“啊,旅途开始的地方,同样不做人的节目组。”
…
事实证明,导演组没办法直接把嘉宾们从他们怀里的扶手上抠下来直接丢进沙漠,也不想那么直接地夺取嘉宾们的小命。
他们把人领到修整的小镇上,表示会给嘉宾成员们进行野外求生教学,并且等到半夜再开始节目。
当然,所谓野外求生教学,不过是分辨下有毒和没有毒的蛇,能喝和不能喝的水,在江璨看来不过是怎么嘎得更慢一点更完整一点。
不同于已经半入冬,夜里7点就看不见太阳的京都,直到夜晚,空气里才隐约浮现凉意,沙漠的夕阳还高高地挂在苍穹上。
短短的培训结束后,江璨站在长廊上,咔嚓咔嚓地拍了几张神似鸭蛋黄的太阳。
他回到栏目组给的房间里才坐下,就听到门被邦邦邦地叩响。
金城是晚饭后见到的导演。
与常驻的江璨不同,金城是一期一期地签订合同。
他原本是没有时间来,也没有必要来的,拍完了的电视剧们还等着他四处宣传,排上档期的广告也空着场地等待男主角,比起那些,野外求生综艺对他的事业前途全无用处。
但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主动地来见江璨了。金城这样想。
然而导演问:“如果江璨不参加节目,您还会留下来吗?”
毫不犹豫地,金城:“不会。”
想了想,问道,“江璨会走吗?他现在还没走吧?”
导演又说了些挽留的话,但全被金城推给经纪人了,他用敷衍的话术告别了导演,强装镇定地叩响了江璨的门。
里面传来警惕的问话,“谁啊?”
金城:“我。”
江璨这才打开,确定是金城时松了口气。
金城牵了牵嘴角,问:“是刚才有谁来过吗?”
江璨耸了耸肩,“嗯,先是导演来了,他说让我一定不要退赛,说了些这个节目是被我一口口奶活的之类,然后我说所以它恩将仇报想让我死。”
经过一程的闲聊,他们之间显然比先前熟悉很多,金城也习惯了江璨的说话风格。
他笑了一下,又问:“再是谁来了?”
一想到,江璨眉头就忍不住皱起来,使得那张英俊的面孔显得有些费解,“不知道谁,一打开裤子都没穿。”
真是前所未有,就看到双小鸡崽似的腿光不溜秋的,吓得他男女都没看清就立马把门就给摔上了。
金城微愣:“没穿衣服?”
江璨:“嗯,他说还找我对台词,我才知道野外求生有剧本。”
曾经被同样话术爬过床的金城:“…”
再艰难附和,“我也才知道,他还说了什么吗?”
江璨:“没,但这个不小心被夹在门缝里了。”
他指了指落在地上那薄薄的一件布料,巴掌大小,蛇纹瞧着暧昧又俗气,继续道:“可能是急着回去穿衣服了。”
一眼认出是情趣内衣的金城:“……”
老实说,江璨不是没经历过这些。
他身边圈子里有不少玩得花的公子哥,以前一起出去溜达时,晚上被子里也总是莫名其妙地长赤果果的大活人,以至于后来都习惯性地自己重新开房间住。
江璨知道那是想做什么。
但自打进娱乐圈进的都是正规剧组,许凌云和武平管得严,裴与墨又日常陪着护着,所以对于新瓶装旧酒的爬床新方式,一时还真没怎么反应过来。
不过金城不用想也也清楚原委。
野外求生的热度越发地水涨船高,各方资本往里面塞了不少新人。
江璨现象级得正当红,前不久又炸出几千亿的身家背景,那几个新人,难免想走些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