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干头发,楚厘径直往外走,完全忽视靠着门存在感强烈的男人。错身而过,酒气弥漫鼻间,楚厘余光扫了他一眼,见他神情还清醒着。
邢阑看着她出去,等她出去了才慢慢跟上。
楚厘在沙发上坐下,他要坐过来,她手指向对面的沙发,眼神坚定不肯退让。邢阑和她对视了几秒,转了脚步坐到对面。
中间隔着一个茶几,不知是不是酒精的缘故,他看着觉得无比碍眼,很想一脚踹飞。
他视线移到对面的女人身上,酒红色的丝质睡袍衬的她皮肤越发白皙,黑发垂在肩头,胸口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与酒红色相衬极尽诱惑……
楚厘看他的眼神就猜到他想什么了,邢阑喝了酒还有个特点,纵欲。因此原主都会叮嘱他不要喝太多,他也听话,五年来喝多的次数屈指可数。
楚厘毫不客气的出口讽刺:“你要说什么赶紧说,别用那种禽兽的眼神看我。”
不知是不是被她讽刺多了,已经习惯了她如今的态度,邢阑竟然不觉得生气,想接着她的话说回去,考虑到要说的话,他只好不说了。
“栘栘,我们相恋了五年,我知道错了,我爱你,你原谅我好吗?”
他认真的时候,眼神格外的蛊惑人。楚厘只想笑,他倒真能放得下身段。可笑至极,现在说原谅?
她正想唾弃臭骂他,邢阑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栘栘,我找证据为爸妈翻供减刑,他们很快会回来,到时候我们还是一家人。”
楚厘听得瞠目结舌,“邢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翻供减刑?当初是谁害他们加了多于罪行的罪名?
邢阑定定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像是笃定她会答应。
“我不是不要脸,只有你能让我愿意放下尊严。”
楚厘一点都不觉得心动,她气的要死,“你是不是就会威胁我?”
“这怎么是威胁呢?只是帮助。”或者说是条件。
楚厘厌恶的盯着他,呼吸重重起伏了好几次,她突然蹙眉捂住胸口。
邢阑惊了一下,赶紧过去扶住她,“栘栘,你怎么样?别生气,深呼吸,平静一下。”
楚厘用力挥开他的手,手撑着沙发平复呼吸,“邢阑,你过来是不是为来气死我的?”她不想妥协,但邢阑的‘帮助’她无法拒绝。
楚厘盯着他几秒,蓦然转回头,声音有一丝压抑的颤抖:“你为什么要逼我?”
邢阑注视着她手背上的水渍,心猛的颤了一下。
他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半抱着她,像曾经那样轻轻抚着她的背,语气软下来,“……对不起。”
“我不逼你,我找人给你爸妈翻供。你不要找别的男人,再给我个机会,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吗?”
楚厘很想推开他的狗爪子,但她没动。赎罪,她不觉得邢阑这种人会觉得他自己有罪。
她侧过身,眼神也认真,含着泪又倔犟又可怜:“我真的很恨你,发生了这么多,邢阑,我做不到以前那样了。”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不恨我?”
楚厘用力推开他,怒目而对:“邢阑!为什么什么事到你嘴里都那么简单!发生了这么多事,是轻轻松松就能抹掉的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她情绪激动,邢阑皱眉抓住她的手,“冷静点,你身体会出问题的。”
“呵,出问题,你之前没想过我的身体会出问题?”
“邢阑,你真的自私透顶!现在也是!你只想你自己,什么都按你的想法来,我真是瞎了眼,五年没看出你是这样的人!你放开手!”
邢阑被她情绪激动的样子有点吓到,赶紧松开手,往后挪了一点,“好、好,我松开,你别激动。”
看她坐在沙发上胸口起伏不定,邢阑一时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她软肋太明显,如果她身体没问题,他就不会有这么多顾虑。偏偏她身体状况太差,他怕影响到她身体。
楚厘渐渐平静下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邢阑声音柔了一些:“我会帮你父母好不好,只要你给我三年时间,跟我回s市,我们复婚,三年之后你要走要留我都不会再阻拦你。”
复婚?他的话,楚厘半点都不信,他这种人嘴里没一句真话。三年时间估计到时候他突然没感情了就放她走了,要是有感情肯定不会放她走。
“栘栘,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答应,我会帮你好好找证据。”
楚厘简直想给他一巴掌,找证据?证据不就在他手上?
还考虑,她有考虑的余地吗?
“三个月。”
三个月邢阑自然不可能答应,“最少两年。栘栘,这个可不是讨价还价的。”
楚厘继续讨价还价:“我最多只接受半年,和你呆在一起两年,邢阑,我会疯的。到时候我就二十七了,太老不好找男人了。我已经在你身上耽搁了五年了。”
她话直戳人心,邢阑眸光阴晦了一瞬,又很快平静下来,“栘栘,你不要总是气我。”
他眼中□□裸的威胁,楚厘回视他,不肯让步。
“折中,一年半,这是我的底线。”
僵持了一阵,楚厘妥协了,“我不答应复婚,当地下情人就行。”
情人?邢阑扯了扯唇角,“行,既然你愿意,那就当情、人。”情人两个字,他咬的很重。
楚厘看出他的火气,她故意挑衅:“你这种自私的人,当你的妻子到时候你看上别人我恐怕得净身出户了。我可不想再和你名字挂在一起。”
她不遗余力的挑衅,邢阑一忍再忍,强硬扣住她腰,唇堵上她的嘴,“你现在还是不说话可爱点。”
“唔,你……”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楚厘头一阵眩晕,推拒他开始乱动的手,“唔……不……”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身上有点热,灼热的温度以往是情调,现在她只想给他一巴掌。
睡袍被撕扯开,楚厘终于扭头摆脱开,用手堵住他吻过来,“不行,我不愿意,跟你睡我恶心,你滚开……”
邢阑狠狠捏住她下巴,眼里片片暴虐交织错乱,楚厘被盯的话不自觉停下。
“栘栘,你一再激怒我,对你没好处。那些话没人敢对我这么说,我爱你,所以我忍了,你再得寸进尺……”后半截话他没说下去,楚厘大概也能知道。
她无惧直视他:“你就是个自私的混蛋,你用这种方式威胁我,还想我对你像以前一样?你做梦比较现实。”
邢阑冷冷笑了一声,抱起她往卧室走,“是,我是个混蛋,我要是更混蛋点,能让你这辈子的跑不掉。”
楚厘被拋到床上,她一个枕头丢过去,“你以为你是谁?”
邢阑抓住枕头丢到床上,很快解开扣子覆身压上,“你觉得我做不到?”
浴袍被他扒下,楚厘故意开始撩拨他,睡了三年,她也清楚他的敏.感点。邢阑酒后本就容易动情,她这么一乱来,禁欲三个多月,更是被情.欲冲击的难以忍耐。
“栘栘,我爱你……”温柔低哑的声音,撩拨人心,像是蕴藏着无尽的深情。
脖子被舔舐的有点痒,楚厘动了动,心里冷笑,男人,呵。
带着热意的手不断下滑,忽然顿住。
楚厘笑着回视他:“不好意思,今天不方便。”
邢阑皱眉,忽然埋头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楚厘疼的推他,“你滚开!”
邢阑翻身下床,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往浴室走。
楚厘扯过被子盖上,疲倦的吐了口气,低骂一声,“该死的王八蛋。”这身体真是不经折腾,就闹了这么一阵已经有点累了。
邢阑这人还真是没出乎她的预料,果然他的‘赎罪’和正常人的赎罪根本不一样,没半点悔过之心,只考虑自己。
楚厘扯扯唇角,她tm一定教会他做人。
邢阑出来的时候,楚厘已经睡着了。
他到另一边掀开被子,靠着床头侧坐着,目光一寸寸从她熟睡的脸上划过,心里升起久违的安心与满足。
这段时间,虽然一切都有了,但内心总有种说不上来的空虚。他以为是失去目标的空虚,或是维持长久的生活突然改变的空虚。
早该想到的。
邢阑手指从她熟睡的脸上滑过,眼神温柔下来,小奶猫变成了小野猫,也挺有趣的。就是太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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