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沅,你够了!”
言竹轻走进seven酒吧的时候,领班马上将他引到了陆江沅的包房里,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随时随地骄傲无比的陆氏集团唯一继承人,此刻落魄的像个流连风月的浪子。
他握紧陆江沅的手腕,阻止他继续给自己倒酒。
“你已经醉了!”
碎发落下,挡在陆江沅的眉间,将他眼尾那一抹轻挑掩盖住,隐约透出的深邃,倒像个痴心的模样。
“别管我。”
陆江沅挣开言竹轻的手掌,低头抓起地上的一瓶酒,猛地往自己嘴里灌了起来。
言竹轻随手抄起桌上的一杯水,泼道陆江沅脸上。
“我说够了!”
他轻吼一声。
两个人身子都僵了。
言竹轻回过神,赶紧招呼服务生拿了一条干净毛巾,递给陆江沅擦拭水迹。
他的头发一缕一缕打湿向下低落水滴,长而直的睫毛上也沾着那些水,啪嗒啪嗒的落下来。
言竹轻从没见过陆江沅如此落魄。
他总是人群中最骄傲的那一个,完美无瑕的外形,笔直昂贵的衣着,无处不体现着一个豪门贵公子该有的气质,然而此刻的他,却有几分凄凉。
“和你的小男朋友吵架了?”
言竹轻一边帮他擦一边问。
哪知陆江沅猛地转过头,眼里透着一丝狠戾,“不是男朋友!”
言竹轻没在意,依旧自顾自说着:“亲也亲了,睡也睡了,还不是男朋友吗?”
“小沅,你比我还渣。”
言竹轻才是万花丛中过,不留片点红,他是真的浪荡公子,或者说他没有情,没有心。
忽而,言竹轻觉得自己眼前一黑,阵阵钝痛从眉骨处袭来,再睁开眼,才看清原来是陆江沅的拳头。
反应过来,言竹轻反手也是重重一拳砸在他的鼻骨上,顿时两道血流就从鼻尖流了下来。
“陆江沅,你tā • mā • de疯了是吧?!”
言竹轻蹭的站起来,一把拽过陆江沅的衣领,愤怒地看着那张血迹混着水渍的脸,“想打架是吗?”
陆江沅也一拳重重的打在言竹轻的左脸上,那细腻雪白的肌肤上,立马红肿起来。
言竹轻哪能吃亏,两个人抱着滚在地上厮打起来。
“言竹轻是你让别人亲他的是吗?”
“陆江沅,你清醒一点!”
言竹轻刚躲开左边的一拳,腿上又挨了一脚,两个人越打越凶。
……
“我真是活见久了,你俩能打起来?”
江月闻讯赶来,才将二人从地上分开,看着平日里光鲜亮丽的两个大帅哥成了这般狼狈模样,江月挺想拍个照发朋友圈的。
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打架自然不会少,但是成年后这还是第一次。
“衣冠禽兽也不过如此了吧!”
江月转头看了看后座上的两个人,一人靠一边,一个口鼻冒着血丝,一个眉骨肿成大包,看样子谁也没占到便宜。
“说说吧,我真是好奇,你俩为什么能打起来?抢女人还是抢男人?”
“滚蛋。”
言竹轻淡淡的回了一嘴,“他没来由给我一拳,我还不能还手吗?”
陆江沅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道:“竹轻,对不起。”
言竹轻冷哼一声,语气缓了下来:“到底怎么了?”
红灯车子停下,中心广场的大钟正好到了零点,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
“小辰18岁生日的时候,我们就是约在这里见面的吧?”
另外两个人闻言都转头向窗外看了一眼,江月说:“可不是吗?小辰生日在冬天是吧,当时没把老子冻死。”
“那都是六年前的事了,陆江沅,你也该放手了吧。”
言竹轻转过头,看着车窗,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尹家破产了,但是尹父看到自己儿子逐渐长成的脸,却生了一个荒唐的念头,将漂亮的儿子送到某个贵公子的床榻上。
于是打碎牙也要将儿子送进贵族学校里。
万一入了哪个少爷的眼,那不就好了吗?
尹川辰也很争气,和陆氏集团的独子成了朋友,尹父乐成了一朵花,但凡陆家能赏口米,也能让尹家一生无忧。
后来中考时,本来尹川辰的成绩是上不了三中的,但是他跑到陆江沅面前哭了哭,第二天入学通知单就送到了家里。
言竹轻觉得,尹川辰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他所有想要的东西只要开口,陆江沅就不会拒绝。
直到现在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