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秦涓怀中的人没有丝毫的慌张,也没有惊叫,甚至都没有说一句话。
就连秦涓在掐指他的脖颈的那一刹那浑身都在抖,秦涓是第一次挟持人质,他害怕,害怕自己一身杀气难收,失手杀了人质。
秦涓拽着怀里的人往外走,牧纥的人不敢动都看向牧纥。
牧纥正要开口吩咐,只听秦涓怀中的人淡道:“给他马。”
什么?!
“没有听见吗?我说给他马。”男子的声音略微抬高,对着士兵们低吼。
士兵们愣了片刻,再度看向牧纥。
牧纥不发令,他们谁都不敢动。
没过多久,牧纥看向一个士兵:“去,给他牵马!”
那士兵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拔腿就往外跑。
马儿牵来,秦涓带着人质上马。
牧纥厉声说道:“跟上他。”
他说话间已朝着他的马奔去,等他上马,秦涓已带着人质往城门的方向狂奔而去。
“将军,怎么办?真的放他走吗?要不要叫弓.弩手?”
“老子没吩咐你们谁敢乱动?”牧纥冷厉的眸光扫过去。
*
当秦涓看到城门,也成功引起了守城军的注意。
守城军将秦涓围住。
这个时候秦涓怀里的人将一块令牌扔给守城的,下令:“开城门。”
守城的都搞不清楚为什么,哪有被劫持的帮助劫持他的逃走的道理?
守城的人看过令牌后不敢伤秦涓也不敢乱动,只是依旧围着秦涓,盯着秦涓和他怀里的人。
直到牧纥到来,让守城的开城门,那些人才退散。
秦涓:“让你的人别跟来,离我少于五十步我就卸掉他一只胳膊。”
秦涓怀里的人震了震,直到确定秦涓只是有胆威胁,论真的不会这么做后,纱巾包裹的脸上才缓缓扬起一抹苦笑。
当年澄澈如水的少年,如今一身凌冽杀气,刀刃寒光,脾性也变得冷硬无比。
谁又不是一样,现在的他,也是退去一身温柔,化作利刃一般,伤人伤己。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不想伤害,不想伤害这个少年……
如果,他最先遇到的人是秦涓,不是宁柏,也不是完颜戲,他的人生会不会有所不同。
秦涓一身杀意难收,他一手握着刀抱着人质骑马狂奔的时候,还要不停的看向身后。
不知什么时候了,当他确定两百米内一直只有那个将军和四个骑兵跟着他的时候,他开始想要把这个人质丢到哪里……
什么时候丢开人质,他总不能一直带着,让那几个人一直追他吧……
就在他回过神来的那刹那,他感知到了他抱着人质的手,手背上滑过一行行温热的泪水……
这一刻的秦涓是触动的……
就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当他明白这么做会伤害到一个人,让人痛哭的时候,他才知道一种罪恶感在内心深处蔓延开来……
他以为人质是不惧怕他的,至少他怀里的人没有惧怕、没有慌张、没有哀嚎、没有发抖。
可是他竟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