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的马车总是如此横冲直撞。”
有人小声议论,也有人不予理会走至马路中心去捡刚才有人遗落的东西。
古月看了眼誉王府远去的马车,骑着马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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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回客栈才知秦涓、赵淮之还有许承都出去了,他吃了午饭实在无聊,把跑堂的叫过来问道:“他们去哪有没有给你留话?”
跑堂的答道:“我听着像是说要去把吉安逛一逛,您不妨去找找。”
古月快气死了,连句话都不给他留的,岂有此理。
赵淮之他们是以为古月会很晚回来,猜测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古月都可能没有回来,所以才没有给跑堂的留话,哪知古月的东西那么好卖。
古月想了想还是回房睡觉,不去找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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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在城中骑马跑了一圈,欣赏了吉安的美景。有路人告诉他们吉安玉屏楼中可观赏吉安城的风光……
观赏美景又怎少的了登高。
于是三人又去寻那玉屏楼。
玉屏楼在吉安城中,从城门处看过去最高的那座楼就是玉屏楼。
因为位置醒目,他们也不用费劲找,一路直奔而去。
许承很羡慕秦涓和古月这样的人,他们似乎总能在新的城镇里保持一如既往的憧憬与新奇,即便此前秦涓因为想快点去泉州表现的有些急躁,但今日的秦涓似乎是回归了原来的样子。
刚到楚山时秦涓也是这样的,与那两个孩子日日出去游玩。
玉屏楼中鲜衣华服的人们,或佳人三两结伴,或才子相谈甚欢,或老叟品茶品画。
“上楼看风景吗?”
“都说誉王在三楼呢,我不去了。”
两个学生模样的人从他们面前走过。
闻言许承看向赵淮之,赵淮之笑道:“先去喝茶用膳。”
许承明白了,便去安排了。
玉屏楼旁边就是玉屏湖,他们找了一处僻静地儿,窗子外正好能看到湖上风光。
当然若是在楼上,观赏风光可能更好,他们这是一楼。
湖上是有船的,还不少,当然红船也少不了。
“溶溶水光,岸上浅浅看,天悠云儿淡,花儿灿,水儿灿,却把人儿换。”
这声音传来,连赵淮之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都忍不住往外看去。
这声音确实好听,好听的让秦涓词穷,他也跟着看过去,明明唱着香艳的句子,却能如此清浅而悠远。
那人刚唱罢一曲,穿上还有岸边,叫好声持续很久。
秦涓的目光好久才搜寻到那个刚唱完曲儿的人。
光是看穿着看不出来性别,一张宜男宜女的面孔,清秀中带着一丝并不让人生厌的妩媚。
当听到后面那桌也有看官问道“这人是男是女”的时候,秦涓心道自己眼神没问题,原来不止他一人分辨不出来啊。
“你没听过青川船上子献君吗?”那人低低的声音传来。
“当然听过!”另一人刚吼出来,捂住嘴,小声说道:“他来吉安做什么?他不是在泉州吗?”
现在赚大钱的伶人不是在临安就是在泉州,竟然会跑来他们吉安这种小地方,说出去都不信。
“你消息可属实?可传言不是说那子献君美的和荆北王有的一比吗?我怎觉得这人也不过尔尔……”
“那你觉得刚才那曲子唱的怎样?”
“自然是好的没话说。”
“他就是子献君,我不和你说,你且看楼上那位……”
许承坐在秦涓和赵淮之的对面,正好能看到他们身后那桌,他看过去,看到那二人脚下的官靴。
大晴天穿旱靴,这两人应该是从其他城过来的,极大的可能是捕快或者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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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过多久楼上有人下来了,从一楼正堂里穿过,除了客栈往那湖边而去。
“誉王请这位公子上楼一见。”
誉王喜欢听曲,也喜欢好看的人,这似乎是整个吉安都知道的。
不光如此誉王年纪轻轻,可他的姬妾与宠奴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不会吧,这个子献千里迢迢从泉州过来就是为了进誉王府?”身后那低低的声音再度传来。
另一人:“管这么多干什么,这个和我们查的案子没关系吧。”
“……”
当那个人从船的二楼走下来的时候,看官们才确定了这个人的性别。
这人身量很高,赵淮之粗略估计这个子献的身高和秦涓有的一比,或许比秦涓矮一点。
“他站起来之后我才知道为什么别人喊他子献君了,确实很有气度。做伶人,可惜了。”
岸上的好多人几乎是跟着子献往玉屏楼内走。
直到被誉王的人拦在了楼道里。
见此情此景,许承说道:“登高是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