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言述在贼窝看见被俘的南路相时大家的心情,东方鸿羽尴尬捂面,不想承认这人就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那匪首功夫不过二流,其余皆是不入流的杂兵,你是如何把自己弄进这贼窝的?家里护卫呢?”东方鸿羽不可思议道。
“我、我是一个人出来的……”
南路相眼泪汪汪,美人垂泪甚是养眼,尤其是那眉间红痣,惹得人心里发软,对着他已然神魂颠倒生不出怪罪的想法。
他少年时美得雌雄莫辨,几年过去身量拨高不少,然而体型纤瘦如弱柳扶风,看人之时只觉眼中情意绵绵,与贺闲那种别有深意的情意绵绵不同,南路相的眼神,更加纯粹热烈。单论相貌,南路相甚至要胜过祝懿光,无愧于江湖第一美人的名号。
不过此人只有碰见性别为女的美人时才有这种眼神,对着同性只有呆滞和无聊。
南路相样貌之盛,就连小白都目光凝固怔愣几秒,内心产生强烈动摇,一时间分不清自己目前的心上人到底是谁,不过东方鸿羽却十分平静,冷酷道:“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又偷偷摸摸离家出走,回去被你爹罚我可不管你。”
小白别开眼,对南路相的喜欢淡了许多,她这样阅历的人不会将喜爱局限于皮囊,只要一想到这样的草包是老太太给她订下的候选夫婿,瞬间喜爱所剩无几。
“这可是武林群英会,我当然要来长长见识!”他眼角还挂着眼泪,然而面上已笑得灿烂,神色向往道:“听说这次武林第一美人祝仙子也要参加,之前总是错过,这次一定要看看……”
小白表情顿时不友善起来,她旁边的东方鸿羽只想扶额,南路相虽然貌美如天仙,却偏偏是个花痴,沉迷各种各样的美人,当然,在父母的严格管制下一直都处于有贼心没贼胆的阶段,自从三年前他母亲好不容易攀上商家老太太给他和商家少主订了名分,便经常把他关在山庄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颇有些闺中待嫁的意思。
毕竟当娘的哪能不知道他的德性,要是天天往外跑传了些不好的名声,这候选夫婿的资格就得出大问题了。
几乎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南大侠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儿子”的微妙表情,石铮还不知道南路相和小白的关系,毕竟他很少关注这方面,而商家和万剑山庄都没有往外宣传,十分低调,所以现在他完全就是在看热闹。
“你!唉,你天灵剑去哪儿了?”
南路相的天灵剑自然不在身上了,在他被俘虏后就不知道被抢到哪里去。也不知该怎么形容此人,好歹也算是江湖经验不薄,至少如今已经能够摆脱父母的监管离家出走,结果一看见漂亮女人便挪不开腿,而且他对于美人的下限十分低,几乎只要稍微有几分特色,眉目秀气一些,他便勇于进击,所以被仙人跳也是理所应当啦。
不过仙人跳团伙被黑吃黑,于是南路相又流落到匪首这儿,匪首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顿时惊为天人欲娶为压寨夫人,结果扒裤子一看发现是个男的,所以最近在犹豫要不要转变性取向,也因此南路相逃过一劫保住清白成功等来了小白一行人的救援。
“他们好过分,对我动手动脚,幸好我拼命抵抗才没有被臭男人糟蹋。”南路相说到这里明显轻松了不少,他终于有了闲暇打量周围的人,于是便看见了小白。
这一瞬间,大家见证了什么叫娇花怒放。
顿时,南路相本来就顶尖的颜值又往上翻了一番,他眼里泛着光,专注看着她,笑容灿烂甚至面颊都生起了红晕,然后热情凑过来:“姑娘好生面熟,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不知为何,我一见你便觉得心中十分欢喜。”
他黏糊糊腻在小白身边,不顾东方鸿羽疯狂使眼色,含情脉脉道:“这是否就是前世修来的缘分,让我们在今天相遇,让姑娘救我脱离魔窟,我愿以身相……”
一旁石铮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赶紧把他拽开道:“喂,把你救出来的是我,关我师妹什么事?”
因为南路相这几年很少有机会能出来,所以石铮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几年前的初次见面,以及一些越来越夸张的江湖传闻,万万没想到此人天仙表皮下竟是如此孟浪,顿时觉得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而孙武这些人表情很奇怪,就像是失魂落魄,感觉有什么美好的东西碎裂成渣,拼都拼不回去。
“你想以身相许?”小白看他一眼。
南路相没有想到美人竟然接话了,通常他对着其他美人这样来一通对方都会用“到底是你裂开还是我裂开”的表情看他,不知为何,后面他缠得越紧,夸赞的话越多,对方便越嫌弃他,简直达到了见到他就生气的地步。
“嗯嗯!”他立刻点头,就差像条小狗一样吐舌头了。
“很遗憾,南公子,三年前你母亲就将你许配给我,所以现在你还想以身相许的话,只能当我的狗了,正好我现在还差一条讨宠的小狗。”小白笑容和睦拍了拍他的头,只是她说的话却和她的动作不太相符。
原来寒危姑娘竟然好这口!
众人侧目,石铮无奈叹气,东方鸿羽抬手欲阻止南路相――但一个人想要说话时,别人是很难阻拦的。
“狗、狗?小狗,小狗……当小狗也没有问题!不对,许配,嗯?!”
“寒危姑娘正是商家少主,你之前不是去过开阳府吗?”东方鸿羽急忙出声,试图掩盖南路相连人都不做的气节。
然而三年前小白提前窜逃,南路相并未见到她,印象只停留于在兴业府的短暂接触,而几年一过他越发觉得自己这门婚事只是长辈们说着玩,遂不做希望,逐渐淡忘此事。
惊喜砸在头上,南路相万万没想到自己突然拥有一位超好看的未婚妻,他选择性忽略了自己只是候选之一,而除去几位知情人外,其余人也十分震惊,可转而一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