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看着杨羡鱼,实在是想不明白,她堂堂杨家大小姐,大好的前途,为什么执意要和萧清明这种魔头厮混在一起,难道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不过迫于她的淫威,以及她身边那位,又不敢说些什么。
“废话少说,把你知道都说出来!”
修士磕磕绊绊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哎哎哎杨姑娘你先别动手!我所言句句为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原本在清宴阁中,只因阁主要见我们,可等到去了,我才发现清宴阁的阁主就是姜家大公子姜景初,至于见到他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我通通都不记得了,再醒来时便已经到达了这里。”
“这是个什么理?”杨羡鱼道。
她看了萧清明一眼,见他正垂眸凝视着那人手上的印记,眼神晦暗不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在失去意识前,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奇怪的事情?”修士忖度了会,迟疑道:“有是有,但我觉得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亮起自己的手,示意手背上的红色印记:“当时这里莫名其妙地变得很烫。”
萧清明眼底划过一丝了然,缓缓道:“我想我大概知道了。”
他接着道:“和我们当初猜测的一样,这的确是个符印。姜景初大抵是网罗了不少符修,令他们将符箓中能令人听话的那种咒法刻在印章上,然后印在每个进入清宴阁的人手上,化为己用,成为自己最听话的傀儡。这些人平时仍像正常人一样行动,可每当符印催动,就会失去意识,任其差遣。”
“不过这个符印应该只在姜景初附近才会生效。”杨羡鱼道:“你看他们这不还是清醒过来了?”
萧清明接着她的话继续道:“阿鱼说得有道理。他们应该是被困在这里,被姜景初抛弃了。”
而至于为什么会被抛弃……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眼前如同森林般茂密幽深的各种灵草植被,如果就这么大剌剌走进去,怕是会迷路,好像只能用飞的。
“御剑飞过去吧。”杨羡鱼摸着下巴道。
“阿鱼忘了我们刚进来时,他们三人是什么状态了吗?”萧清明抬眼看她。
“……被藤蔓绑住吊在半空。”杨羡鱼颇为不耐地“啧”了一声:“以我的实力倒是不怕,我甚至可以抱着你过去。”
不过剩下的人……她环顾了一圈身后,视线在薛汐汐等人脸上扫过。
“姑娘不用担心我们!”薛汐汐拍拍胸脯:“这点小花小草,能奈我何!”
“好,”杨羡鱼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她转身,直接抱起萧清明:“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猝不及防被抱起的萧清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了,萧清明有些无奈的同时,竟然开始觉得习惯了。
飞至半空,果然不出所料,地面上那些灵植好似长了眼睛一般,延伸出条条粗壮的藤蔓,朝半空中的几人袭击过去。
杨羡鱼轻巧躲过,愣是没让一片叶子沾上萧清明的衣角。
她身后的薛汐汐等人躲得吃力,四人本就不会驱使灵力,更别说御剑了,用的还是杨羡鱼从储物戒指的某个角落里扒拉出来的飞行灵器,勉强载着四人,笨拙又缓慢。
四人费了好大的力气击碎那些从四面八方不断攻击而来藤蔓,这才能护着灵器往前飞。
“到了。”杨羡鱼足尖落地,候着三人的时候问萧清明道:“你家这秘境为什么养这些稀奇古怪的灵植?而且这些都是用什么养的?我瞧着比外面的灵植大了十倍不止,你说若是我们走时多摘一些,拿出去会不会能卖个好价钱?”
“人血。”萧清明掀起眼皮子,淡淡地说道:“真正上好的灵植药草,都是以人血供养的。我祖上会医术,养这些东西不足为奇。”
“人血?”杨羡鱼打了个激灵,“谁的血?莫不成你家祖上是个shā • rén如麻的大能?”
萧清明无奈道:“也不是谁的血都可以……像这种须得用修为高深的修士之血来供养,应该出自一人之手,而且无需太多,只要几滴就可以了。我看这里的灵植纵使千百年来无人供养,依旧长势极好,恐怕也和这里充沛的灵力有关。”
“确实。”
这秘境里光是残留下来的灵力就堪比好几个灵矿产生的灵力总和,如果在此处修炼,恐怕也是事半功倍。
除此以外,杨羡鱼总觉得这里的灵力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并不凌冽,细腻而温和地缓缓流动,就像是萧清明身上的味道,柔和清新极了,还伴随着淡淡的药香,使人忍不住想要多闻,而闻着闻着,就会上瘾。
“……阿鱼,你趴在我胸口做甚?”
杨羡鱼恍然回神,低头看了一眼,她的爪子正放在萧清明的胸膛上,整个人恨不得埋在萧清明怀里,而萧清明垂下头看着她,俊美的脸近在咫尺,一脸不明所以。
“咳,就是觉得你身上香。”杨羡鱼慢腾腾把头抬起来,以拳抵唇,低咳几声,寻思着不知为何只要萧清明在身边,她就总是不自觉想往他身上凑。
爪爪下温热的胸腔似乎震动了几下,头顶传来一阵低沉悦耳的笑声。
一双分明有力的手蓦然拥住她,那股淡香一下子环绕包裹住杨羡鱼,她狠狠吸了几口。
“真有那么好闻吗?”萧清明挑眉。
杨羡鱼疯狂点头,幸福的眼泪简直快要从嘴角流下来:“美人不愧是美人,就连身上都是香喷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