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正思潮起伏间,一道肥圆身影已在众人簇拥下,趾高气扬般阔步跨入。
宁唯忠!
南棠正暗暗咬牙,那边舅舅邬锦春已抢先一步,媚笑着迎上前去:“宁监院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宁唯忠则语重心长般拍了拍邬锦春肩膀:“大家都是自家人,你呀太客气了。”
此时,另一边邬孙氏的老脸也笑开了花:“唯忠啊,你事情忙,就不必亲自过来了。”
宁唯忠油腻的圆脸上,也笑得脸皮一颤一颤的:“今天可是师娘的大喜日子,我若不来,象什么话!”
“你呀,还是象从前一般嘴甜!孝顺!”
宾主相见甚欢,一派热闹喜气,与方才南家父女进门时的尴尬境况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而自从宁唯忠进门后,邬青莲便一直眉目含春,心情大好。
直到与宁唯忠投来的目光一错而过,她才羞答答地低了头:“青莲,见过师兄。”
望着精心妆扮的女人,宁唯忠亦目带深意:“师妹,我们又见面了。”
好一番郎情妾意,真是太“感人”了!
一直不动声色地冷眼看着,南棠忍不住漏出一抹深深的讥讽。
“大师兄!”而此时,宁唯忠却象发现新大陆般走向南怀枢,“原来你已经到了?方才在外头没看到你的马车,我还以为你事忙,要晚点才到。”
暴露在众人目光底下,南怀枢大为尴尬,刚要说话解释却被突然窜出的孙为良抢了先:“监院有所不知。听说为了医腿,大师兄老早就把马车变卖了。”
说完,还贱兮兮地笑着问南怀枢:“大师兄,我说的应该没错吧?”
“你……说得对。”南怀枢笑容极其勉强。
“哎,你看我,最近事情太忙,居然不知道这件事情,真该骂!”边欣赏着南怀枢的狼狈,宁唯忠边装模作样般轻踹了孙为良一脚,“还有你这老小子!既然知道就该早吱声,这样我还可以顺路把大师兄给捎上。”
孙为良却摸着屁股假装喊委屈:“监院你平日事忙,我又怎敢为这点小事惊扰你呢?”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附和,根本没人理会羞窘交加的南怀枢。
南棠忍无可忍,上前一步紧紧倚着父亲:“宁师叔好意,我和父亲心领了不过父亲要去给外祖拿寿礼,终究是不同路的,所以你也无须太过愧疚。”
看着不卑不亢的南棠,宁唯忠眼底闪过一抹意外。
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还揪着南棠的话准备大作文章:“寿礼?对,我也给师娘带了份寿礼,正好趁人齐一道给师娘送上。”
边说,宁唯忠边迅速掏出一饰纹精致的檀盒,亲手打开,徐徐送至邬孙氏面前:“师娘,这是唯忠的小小心意,祝你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哇!这不是宝瑞楼最新出的金簪吗?邬老夫人真是太有福气了。”宾客中一华服妇人脸露艳羡之色。
“老夫人有福气,宁监院有情义啊。”附和声纷起。
而孙为良更是绝不放过任何奉承的机会:“这金簪独一无二!本来已有人看中了要买,后来还是看在我们宁监院的面子上才忍痛割爱。”
在众人的一片奉承声中,邬孙氏两眼笑得只剩下一条缝,连忙小心接过并让女儿代自己先收好。
而此时,宁唯忠却皮笑肉不笑般望向南怀枢:“大师兄,方才唯忠只是抛砖引玉,现在该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