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娘是不是听错了?”邬孙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与此同时,南棠也竖起耳朵,想听个究竟……难道说,邬青莲此时还没完全泯灭良心?对自己还有一丝舔犊之情?
然而紧要关头,舅母邬陈氏却叩敲了房门:“娘,苏夫人到了。”
苏夫人?
还真是冤家路窄!
招待女宾的地方设在内堂,而男宾们则在前厅。
于是目送邬氏三人离开后,南棠便悄然回到了前厅。
一进去,便见到一众男宾正簇拥在宁唯忠周围把盏言欢,看似谈得极投机,实则却尽是阿谀奉承之事。而曾几时,这些人围绕奉承的人却是自己的父亲,南怀枢。
暗嗤一声后,南棠开始四下寻找父亲身影。
然而找遍了前厅角角落落,却没半点发现……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南棠心头。
下一刻,她直接把邬锦春从人群中扯了出来:“舅舅,我爹方才不是跟你在一块的吗?现在他人呢?”
邬锦春干笑两声,眼神闪烁:“你爹嫌吵,去了那边。”
毕竟方才邬锦春刚替父亲解了围,所以南棠并没往坏处多想,直接便抬腿往其手指的偏房走了过去。
一进门,南棠懵了。
估计是为了应酬宾客,所以偏房临时添了一个茶灶。而此时,南怀枢正缩坐在矮凳上,低头往茶炉子下添着细细的干柴……
“爹!”南棠一声喊,随即冲到父亲跟前,“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里清静。”抬头看到女儿身影,一抹讪然从南怀枢脸上一闪而过,湮没后又迅速换上一丝强笑:“前厅人太多,你舅舅担心我被人撞到伤腿,又知我素爱煮茶,于是便让我过来帮忙。”
“爹,你可是客人!而且你在前厅是坐着,又不是站着,怎会有人撞你?依我看,分明是舅舅欺人太甚!”看穿父亲隐藏的委屈,南棠脑袋嗡的一声响。
枉自己还以为舅舅与外祖母她们有所不同,可没想到,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想当年他经商失败,全靠父亲又给了他一笔本钱,还四处奔走,为其打通人脉……可如今换来的,竟是这般羞辱!
良心都被狗吃了!
“爹,别煮了,我们走!”南棠越想越气,索性一把扶起父亲,“去问问舅舅究竟是怎么回事?”
“都是自家人,算了也省得你娘为难。”南怀枢略一踌躇,又重新坐了下去。
“……”
都这时候了,自家爹居然还在为邬青莲着想!
“爹不去,那我自己去!”
说毕,南棠拧着脖子,掉头便走。
只是刚走近前厅,却冷不丁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是你!”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看到南棠,苏慕雪咬牙切齿般将其一手揪住,同时扭头大喊,“哥,姓南的在这,你快来啊!”
“放手!”望着对方脸上尚未完全消退的印记,南棠低低警告。
苏慕雪却冷哼一声,完全没把南棠放在眼里:“你上回不是说有事要找我哥吗?他现在来了,这下我看你怎么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