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入了冬后,冷得人直打摆子,苏培忙得顾不上天气,把赌钱的人分成了两种:一种是光脚的,一种是穿鞋的。
光脚的狠狠揍了一顿,穿鞋的也享受相同的待遇,不同的是,他们额外再享受了免费赠送,各种不能言说的威胁。
加上把男女婚嫁都摆到了台面上,贝勒府内部,每天除了挨打的多,办喜事的也多。
也有人挨了打之后,马上变成了新郎官,至于洞房之夜,苏培暗搓搓脑补过体位,嘿嘿,不言而喻。
贝勒府的风气,瞬间变得前所未有的好,胤禛很满意,苏培对他的赏赐也很满意。
晚上睡觉之前,算一遍他的身家,睡着之后总能做一掷千金,买各种东西眼都不眨眼的美梦。
苏培也履行了先前的承诺,与徐阿水算了总帐,他以绝对的优势,夺取了挨揍最狠的状元。
苏培他妈在追得上他之前,也经常揍得他鬼哭狼嚎。
他妈说,不打不成器,自己先动了手,别人就不会再好意思说,父母教育无方。
苏培认为,这个方法究竟能取得什么成果,还真说不准。
比如拿他来说吧,他妈算是事业成功,在体制内步步高升,但是他这个亲儿子,就一言难尽了。
苏培又转念一想,刘备还有个刘婵,天意如此,命中注定,他是他妈逃不过的劫。
不过在无形中,苏培还是从他妈身上学到了不少,灵活地运用在了徐阿水身上。
苏培没有徇私枉法,甚至颇有大义灭亲之势,不许人放水,把徐阿水屁股打了个稀巴烂,然后再派二贵去给他抹药。
亲孙子徐阿水一挨打,暗中虎视眈眈盯着苏培的那些人,顿时傻了眼。私下里暗自咬牙咒骂他狡猾,一点小辫子都不给他们留。
苏培还是念着亲孙子,毕竟现在他身边也没什么可用之人,徐阿水勉强能算得上忠诚可靠。
他这种处置手段,也有好有坏,无形中对其他孙子也造成了困扰。
他究竟,是不是个合格的爷爷,值不值得孙子们孝敬?
为了安抚人心,苏培下了值之后,亲自去探望徐阿水。
徐阿水没有苏培的待遇,只能住在下人房里。好在他不用与四五个人一起挤大炕,靠着苏培的关系,一人独自住在了耳房里。屋子虽小,总归是单间,他住得挺美滋滋的。
挨打之后,平时的好赌友们都与他一样,还在炕上趴着不能动,也没有人来探望。
苏培去的时候,除了二贵坐在旁边磕南瓜子,就只有他趴在炕上,不时嚎一声,骂一句:“二贵你这王八龟孙子,你给爷爷也磕几颗。”
二贵坏笑,嘴上答应得很好,把瓜子仁吃了,壳塞进了徐阿水嘴里。
徐阿水吃到二贵的口水,吐了一颗壳出来,剩下的一颗,及时用舌头一卷,歪着脑袋往二贵身上吐。
二贵跟猴儿一样闪开,壳吐到了苏培身上。
苏培一阵恶心,扯着衣衫乱抖,抖掉瓜子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看来还有劲,打轻了。”
徐阿水神色变幻不停,见到苏培,一时有点扭捏不自在。
二贵小眼珠子乱转,连忙让开身,热情招呼苏培坐:“苏爷爷来了,您坐这里。”
说是坐,屋子小,连个凳子都没有,苏培坐在了二贵让出来的炕沿边。
徐阿水屁股上涂了药,怕药黏在裤子上,只松松拉到了膝盖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