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花趴在冰凉的地面上,小心地缩起撑在身前的双手,牢牢捂住了自己两边耳朵。
心底默默念着听不见听不见,如花花在床底下埋下了头。
幸亏床底也打扫得十分干净,才没有让她吃一嘴灰。
时间在此时此刻似乎变得格外的漫长起来。
趴了半天,她半举着的手也都要跟着麻了。如花动了动酸麻的手腕,稍稍在有限的高度里抬起身,将那张记满了毒药的纸从衣襟间拿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听着外面水声的动静,将那张写了半张字的纸展开。
微微侧身,借着外间照进来的微弱的光,她努力将那些晦涩的药名和毒蛇名强行刻入脑中。
最后,确定自己已经一字不差地记下来以后,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想法,如花花将那张纸塞入了自己口中。她面如土色地将那混着墨汁味的纸嚼了嚼,一点一点吞了下去。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外头那烦人的水声才终于渐歇,紧接着,有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起。
听到外头终于换了一种声音,如花花暗暗地松了口儿气。
终于洗完了。
她想着,这青天白日的,花以朝洗漱过后肯定是还要出去的。等花以朝这边一出去,她就立马找机会从这里溜掉。
简直天衣无缝。
随之,她耳边有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响起。
如花花轻轻蹙了蹙眉头。透过床底,她眼睁睁看着,那双木质青缎拖屐随着脚步声离她愈来愈近,最终,那双脚步停在了拔步床前。
如花花心底不由直犯嘀咕。
花以朝要做什么?这大青天白日,他不会是要休息吧?
然后并没有。
下一刻,如花花就发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远比花以朝休息还要让她觉得棘手多了。
只听“唰”地一声,一柄闪着寒芒的长剑嗡嗡地钉在了她眼前的地面上,那冷厉的光直刺得她眼疼。
糟糕,这是被发现了!如花花内心倏地一惊。
果然,下一刻,如花花的耳边就砸下了一道冷冷地声音,“还不出来?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捞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