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气定神闲,胸有成竹。
沈明泽哂笑:“想要依附本官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本官不缺效力的人。”
“可我比他们都更好!”
易淮上前一步,傲然道:“若非如此,丞相何故在殿上以笑暗示?”
沈明泽手一抖。
系统尖声惊叫:[你居然背着我做这种事?你偷偷对人家笑?狗泽!狗泽!你太狗了!]
易淮敏锐地看到了沈明泽颤抖的手,心下了然。
看来自己说的,即使不是真相,也bā • jiǔ不离十了。
他没有提起这次顶罪之事,一来他并不确定对方的打算,二来他也不了解沈明泽对这件事知道了多少。
这次专门过来,其实也存着试探的意思。
沈明泽很无辜。
这真的只是一个习惯!
他叹了口气,心想,这个习惯不好,要改。
“你倒是自信,区区一个六品小官,本官还真看不上眼!”沈明泽阴森地说。
易淮立马敏锐问道:“六品小官,丞相早就知道我?”
他眉头舒展,是意气风发的自信。
这人怎么这么麻烦!
“本官为丞相,百官之首,自然对你们都了然如胸。”
“是吗?那大人真是负责,看来却是在下误会了。”易淮微微躬身,便转身打算离去。
系统大叫:[他什么意思?他这就走了?]
其实易淮这次过来是很冒险的行为,他所有的把握都只来自对沈明泽毫无证据的猜测。
剧情详细描绘了他的稳重、谨慎、三思而行。
而在剧情外,没有过多触及的空白角落里,那个兄长挚友在侧时的易淮,也曾是那样的冲动、热血、少年轻狂。
不过冲动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沈明泽抬眼,目光和煦,吐出的话语却冰冷:“易淮,你当本官这丞相府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想来便来,想走就走?”
易淮没有回头,自然也就错过了沈明泽的眼神。
他笑着说了一句话,便不停留地离开了。
——“丞相大人会吗?”
*
会,丞相大人可太会了。
易淮离开后,沈明泽展开一张白纸,准备给他的“狗腿子”写信。
系统越听越迷糊,他虚心求教:[宿主,你们刚刚都聊了什么?]
沈明泽皱眉,难得的有些烦躁:[我怎么知道这个易淮是怎么想的。]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不管怎么样,易淮一定要是太子的人。
沈明泽很快就写好了两封信,分别让人送了出去。
今日天色甚好,废个太子给大家助助兴吧。
*
京城中老百姓的日子有些无聊。
此处是天子脚下,当今皇帝又是个没本事的,昏庸残暴,偏偏自尊心还特别强,听不得半点坏话,一听就觉得是指桑骂槐讽刺他。
可是八卦里面哪能没有一两个恶心人的角色啊?
金吾卫每日巡逻,极度影响了老百姓们的娱乐生活。
这日,说书人讲了一段荡气回肠的故事。
这段故事没什么可避讳的,所有人的形象都是那样光明伟岸,充斥着爱与美好。
短短不过两三天,这段故事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文人为它写诗作赋,歌者为它谱曲填词,默默无闻的戏班将它改成戏曲演了一场,便一炮而红,红到发烫,烫到着火。
“话说啊,从前有这么一座城,城里有一位公子。公子聪慧仁厚,无奈体弱多病,整日待在家里,不能随意出门。”
说书人感情充沛,语言诙谐,仿佛他就在现场,亲眼看见公子如何如何怜悯弱小,如何如何机智有趣,把在场的小女子们听的春心萌动。
“后来城外来了一位少年,少年武艺高强,是与公子与众不同的鲜活。少年一次意外翻进了公子的屋子,两人自此结识。
家里人担忧公子,不许他出门,少年便时常偷偷带他出去。”
少年不善言辞,闹了很多笑话,公子总会替他出头;公子身体不好,有时遇到危险,少年也总是不离不弃。
这个故事虽然没有反派,听起来不算热血,但其中所讴歌的朋友间的信任与默契,同样让人极为动容。
谁没有期待过身边能有一个无条件支持自己的人呢?
就算曾经没有期待过,现在也开始期待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故事里的两位主角,都太好太优秀,又善良又正直。
听过这个故事的人,九成都成了他们的粉丝。
“要是他们是真的就好了,我真想结识一下。”
“这样好的人,只有书中才有吧。”
“嘿,你要结识人家,也不看人家看不看得上你。”
说书人扇一收,拍响醒木。
“欲知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听众顿时不满地笑骂起来。
“后面还有多少啊?下一章该讲到公子家人发现他跑出家门了吧?”
“哎哟我这心呐,不知道为啥一直提着。”
“啥?公子的心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