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尖叫声中,胖行商飞速把盐和木梳子放回了衣服内,顺便还以跟他身形完全不相符合的速度,飞快的跑进了羊马城。
此时的羊马城,人喊马嘶骆驼鸣,看似慌乱,却隐含着有条不紊。
这些最远去过凉州甚至长安的行商,绝对是这个时代最见多识广的人群,这种几百人的冲突,他们也见得太多了。
胖行商胡乱套上了一件来自波斯地区的锁子甲,别看穿的邋遢,但这套锁子甲却磨得闪亮,他拿着一杆长枪刚跑到自己骆驼旁边,就看见周围的同行也已经武装起来了。
“呜呜呜!”号角声响起,一个拿着一张硬弓,头巾包头的壮汉,吹响了手中的牛角。
胖商人和附近的行商都又赶紧跑了过去,也就bā • jiǔ分钟,羊马城内的商人就武装起来了上百人。
“嘭!”
突然间,随着一声脆响,吹号角的壮汉就从货物箱上一个狗吃屎摔了下来,胖行商瞪眼看去,壮汉肩上插着一根箭矢,尾羽还在不停的晃动。
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了,壮汉是他们这伙行商的头子,不管是战斗还是行商的经验都是最丰富的,可千万不能有事,要不然他们这些人就很难回到石头城了。
不好还好,胖行商的祈祷还没完毕,壮汉就从地上爬起来了,虽然摔了一脸的骆驼屎,但比受伤丢命好的多。
“是墩箭!警告我们来着!”壮汉扯下挂在锁子甲上的骨箭,神情轻松了下来,既然是要警告,那就不是冲他们来的。
“这里谁管事?推举两个头来,仲云王不知礼数,冒犯了我们都尉郎君,我们是来找他麻烦的,与旁人无干!”果然,墩箭过后,谈判的人就来了。
壮汉闻言向前看去,一个外穿棉袍,内穿扎甲,头戴狻猊盔,手中长槊寒光闪烁,骑在一匹高头大马的恐怖壮汉,出现在了羊马城的门口。
壮汉身后,十余个已经下马的甲士弓弩齐备,个个都有一身扎甲,虽然这些甲士人数少,但一看就是百战精锐,他们这里的行商就算一起上,也讨不到好!
“我等都是行商,是拿命换钱的穷苦人,东行三千里,就为了能有几个银币回家,钱货都可以匀出来一些,但不能太多,还请这位老爷怜悯!”
壮汉和另外几个行商头子走了过去,虽然嘴里的话说的很谦卑,但手里的武器可没放下。
而他们身后的普通行商,也在疯狂的把货箱以及其他七七八八的物件搬过来堵住大路,不一会就形成了一道简易的工事。
“哼哼!苦是苦了点,但你们可不穷!”白从信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冷哼了几声。
“不过你们走运了,我们都尉郎君通情达理,知道这条路上不能少了你们这些人,所以他从来不抢行商,甚至还有好处给你们!”
不抢行商,屁!壮汉一个字都是不信的,抢不到不抢罢了,不过既然对面的甲士首领这么说,今天肯定是不会来抢他们的。
“仲云王无礼!我想他一会就能知道自己的错误,出来赔偿我们都尉郎君的损失了,布匹粮食盐酒这些东西,我们肯定带不走,你们商量一下,给个价格,一会发卖给你们!”
威慑完毕,眼看对面没有硬碰硬的意思,心里也有点虚的白从信给出了自己的条件,毕竟这些行商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逼急了还是有些战斗力的。
稳了!
几个行商首领一听,就知道对方确实不是来抢他们的。
不过嘛!仲云王那个乌龟壳可不好打破,这些年来找他麻烦的不少,但还没一个成功的。
“那就多谢这位老爷了!”壮汉等几个行商首领施了一礼,就开始往回走,几人脸上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走水了!走水了!走水了!”几人刚走了几步,内城仲云武士住的地方就燃起了大火,而且火势来的非常猛,看样子是用火油点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