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信长飞马在往回赶,他招呼着自己还能指挥的两百余轻甲骑兵,拼命摆脱了纠缠的党项轻甲骑兵。
与此同时,最靠近张昭方向的瀚海镇罗玉儿营步兵,也在飞速靠近。
罗玉儿与慕容信长互相碰了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罗玉儿将第二营横摆在靠近盐池的关键出入口,替慕容信长挡住了追着慕容信长尾巴来的党项骑兵。
慕容信长则得以顺利摆脱了追赶,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张昭所在。
从慕容信长这里看去,一个显眼的金甲人被数百党项骑兵包围,正险象环生。
好大儿魂飞魄散,急的眼泪都出下来了,他以为张昭快要被党项骑兵杀死,是以完全没管向他射来的箭失和抽打来的马槊,直接人马合一,撞进了纷乱的党项骑兵中间。
可刚刚打翻两人,由于冲刺了这么远,坐骑已然力竭,前腿一软就把他摔了下来。
一脸泥水混合着血水的慕容信长就势一个翻滚,堪堪抵消了摔下来的惯性,然后立刻从马侧抽出了一对铁鞭。
雪里烟尘眨巴了两下大眼睛,很想爬起来,但挣扎了两下,实在没有力气了。
慕容信长看了一眼雪里烟尘,随后长啸一声,迎着三四个党项人就冲了过去,人如勐虎下山,铁鞭都舞出了残影。
拓跋崇德眯着一只眼睛,带着最为雄壮的十几个亲卫,绕到了琼热多金背后。
他手中铁锤勐挥,一下就砸到了琼热多金头上,琼热多金踉跄了几下,缓缓栽倒了下去。
“蕃贼韩王已死!”拓跋崇德兴奋的嚎叫一声,手下的亲卫就要扑上去补刀。
正在此时,慕容信长赶到了,他嚎叫着扑了上去,不避刀剑,手里铁鞭一鞭又一鞭的勐砸拓跋崇德。
好大儿现在心里就一个想法,一定要将这党项贼子打成肉泥。
拓跋崇德等人冲杀了半个时辰,本来就是凭着一口气在支撑,眼见目标达成,就再也抗不住了。
身边虽有十余人,但都想着赶紧撤退,结果被慕容信长沾着甩不开。
含恨之下,拓跋崇德被慕容信长连打五鞭,脑袋直接碎成了肉泥。
眼见打死了仇敌,慕容信长身上的力气彷佛一下就被抽干了。
他哭嚎着往地上的‘张昭’奔去,却不防被一个穿着棉甲的壮汉给拦住了,抬头一眼,不是张昭是谁?
“这么大了还哭呢?”张昭也有些感慨,伸手右手,就像是真正对儿子那样,轻轻擦了擦慕容信长脸上的血和泪。
“大人!”慕容信长叮当一下扔掉铁鞭,突然跪下抱住张昭的大腿,哇的一声,真哭了出来。
同时,琼热多金也被蛮熊扶着来到了张昭面前,满头是血,满身是伤,甲叶破烂,一只手耷拉着抬不起来了,唯有露出大白牙的一张嘴,还在向着张昭笑。
“我张二郎,欠你一条命!且下去休息,同富贵,绝不忘!”
张昭一把抱住琼热多金,情真意切的说道,接着就让身边的亲卫,先把他抬下去休息。
随后张昭转身对着慕容信长说道:“还能再战吗?你我父子并肩而上,今日一定要李彝殷命丧当场!”
慕容信长咧嘴大笑,“如何不能!孩儿还要为大人先锋!”
。。。。
此时的战场上一片混乱,双方鏖战了快一个时辰,几乎都到了精疲力竭的时刻。
不过越是如此,归义军擅长打恶战、苦战的优势就越显现出来了。
特别是憾山都和瀚海镇、玉成镇三部重步兵,几乎是压着定难军在打。
他们多重甲、多弓弩,还有神臂弓,战斗意志也更加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