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宛渊向长辈们见了礼,这才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悉数道出,“今日本想着去给父亲请安,不想路过亭子那边就听见一阵吵嚷,我便好奇发生了何事。哪知凑过去一瞧,竟是几位哥哥弟弟指着婢女在挖池塘,一边还说要给姜小侍一个教训。我怕会出什么事,便事先给偷偷姜小侍提了个醒,让他别走这条路。没想到姜小侍最后还是没能避开祸端都怪我不够大胆,我应该直接告诉姜小侍的!”
“是奴太愚钝,总以为朗朗乾坤,遂没能听从公子的话。不怪公子您。”姜容见他这番,暗暗警惕。此人出现的过于及时,一举一动又恰如其分,怕是打的踩着他们几人而衬托他自己的算盘!真是好有心机,难怪唬的妻主对他另眼相待!
“张宛渊,要你在这充什么好人!你根本就不知道”张宛渔见对方突然冒出个人证,有些气急败坏,当即向张宛渊发难。
“好了!此时便到此为止。他们几个也算知道教训了,自取其辱,回各自房里抄一个月《男训》,引以为戒。”孟氏揉了揉阵阵刺痛的脑袋,呵斥住他,复又看着姜容说道,“至于姜氏,虽然你非此事主谋,可事情到底也是由你而起,适可而止,这事算了了,你可有异议?”
“奴无异议。”姜容算是认可了这个结果,预料之中,这是他权衡利弊下最小的代价。本来他也是人微言轻,这事最后即便要罚张家几个,肯定也是轻描淡写过去了。
只是被罚的众人一个个心有不甘,咬牙切齿,只听孟氏继续说道,“好,既然这事儿你没有异议,那我们再来说说你出言不逊,冒犯尊长的罪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既是辱骂朝廷命官,又是顶撞家中长辈,自是不能逃了责罚的。杖责二十,以禁效尤!”
说完,众人立马喜滋滋地等着看姜容挨板子,心里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外祖父,堂前教子,枕边教夫。请允许孙女替姜容受过!”谢和雍站在了姜容面前。她本就对不起他,真要说来,姜容这些飞来横祸,都是因为她。食言在先,拖累在后,这责罚她理应代为受过。
姜容一怔,看着面前清瘦的身影。
她为什么
“宁表姐!这怎么行?”其余的众人有些嫉恨地盯着姜容,一个个讴的要死。凭什么他就这般好运气?
孟氏这回也惊了,他有些着急,站起了身,“乖乖宁儿,你怎么能挨板子呢?你才刚醒来没几天,这皮肉之苦你怎么受得了啊?”
谢和雍毫不在意,“外祖父,姜容他是男子。男儿家皮肤娇嫩,孙女顶天立地,可不怕疼的。无妨。”
“不成!你这是成心叫我心疼!”孟氏又气又急,“他口无遮拦,打板子也不过是给他个教训,又不是什么光彩事,你作什么英雄救美?”
“可打了姜容,孙女心疼啊!您便允了孙女这一顿板子,总好过那锥心之痛。”
听她这话,在场的不少人变了脸色,尤其属张宛潆为首的几人,一个个在心里恨不得把姜容啖肉饮血,生吞活剥了。就连一向端的住算的稳的张宛渊,笑容都僵了几分,心里不由滑过一丝阴暗。
“好了!杖责就免了,此事作罢!”孟氏瞪了谢和雍一眼,最后还是无奈改了口,随即冷眼瞧着姜容,对谢和雍说道,“叫你这小侍这些天待在院里别出来了!我也眼不见,心不烦!成日里惹是生非”
“多谢外祖父。外祖父一片慈爱之心,定能福泽绵延。”
“好了,这么一闹,也都乏了。退下吧。”孟氏露出些许倦色,被扶着回里屋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