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只是午睡一会儿,却做了个沉重的噩梦。
他梦到谢家被满门抄斩了!谢老夫人、谢夫人以及谢和雍都跪在法场,百姓围在前厉声责骂、咒怨。陈老太君以及主君张氏被流放,而自己因为是奴侍被处绞刑
惊醒后,姜容连连喝了两杯冷茶才觉得去了窒息的感觉,“上天庇佑,望妻主一切顺利。这是个什么梦啊!”
“姜小侍,适才宛清少爷捎了口信来,请您醒后去寻他。”
张宛清?是那日的少年啊
谢家。书房。
“什么?你要收留壬州的流民?!”适才进门的谢文惠手中茶盏一个没拿稳,跌落在地,茶水浇了一身。
“咳咳咳”谢澜也被呛到了,咳了起来。
听着屋内似乎是有瓷器碎裂声,楚枭挑眉耸肩,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周谨朝内请示,“大人?”
“一会儿再来收拾!”谢文惠朝外头喊了一声,随后给谢澜顺了顺背。
“你为何回家里来了?可是你外祖母同你说了什么?”谢澜先是问起了她回来的事。
“家里人都如此反常,我又不是傻子!”谢和雍皱皱鼻子,“灾祸发生在与延州紧挨着的壬州,即便是肇台管辖之地,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冷眼旁观吧?”
谢文惠看了眼谢澜的脸色,随即说道,“小孩子家的,管这些事做什么?家里也不是不想管,可到底能力有限,难民诸多,我们便是管了,又能管多久呢?”
“有一日算一日,不论如何,谢家都应同百姓共进退。”
“你在浑说什么?”谢文惠声音拔高,又觉得怕她被吓到,压了压,“宁儿,这件事情上,母亲和祖母自有打算,有我们为你遮风挡雨,你怕什么?现今这事儿,不是我们不想救人,是如何才能救的得当,实在是难呐!大家总会商量个周程,你不要跟着操心这些了。快去换身干净衣裳,给你祖父和父亲报个平安。”
这等敷衍的话,让谢和雍心中生疑。
“住口。”
谢澜扫了谢文惠一眼,她才乖乖闭上了嘴,等着母亲发话。
“你做了这么些年生意,尽将先前读的书都忘却了吗?人都说商人趋利,难道你也摒弃家族的训诫了吗?依我看,这事儿宁儿没错!说得好!!”谢澜厉声训斥了谢文惠几句,这才站起身拉着谢和雍的手,神情激动不已,“好!不愧为谢家子孙!祖母很高兴!祖母为你骄傲!”
“这事儿就按你的想法办。先前祖母原以为有壬州知州,上头也会下达赈灾款项和粮食,不至于出什么事,竟不想壬州已经到了如此山穷水尽的地步!”说到这里,谢澜双眼红了红,“这是我为官的失职啊!只想着延州百姓不能染上疫病,却没有派人再行去询问壬州的状况多亏宁儿你!”
“这事儿,我们谢家是一定要管的!我这就派人去城外设棚施粥,再请奏京城下派太医治疗疫病!”
谢文惠面露惭愧,顺应道,“是,母亲教训的是,孩儿知错。我这便去将庄子上闲置的杂用都取出来,给城外百姓作安置!”
“母亲可将我的库中那些玩意儿悉数取出,叫商队卖了去换置粮食。”谢和雍又补充了一句。
话音落,谢澜和谢文惠二人面露诧异。
“那可都是你的宝贝,你素日都不叫碰一下的!”
谢和雍一顿,她都记不清库里有什么东西,想必只是霸道的脾性使然才不让别人碰。遂说道,“那些我都玩腻了,正好趁此机会出了。左不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