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处理了几件事,谢和雍望着壬州的方向犯了难——
短短两日,肇台的流民听了传言,悉数往延州方向赶来。
母亲和祖母今早急匆匆地出门,父亲也是忙的脚不离地,就连祖父也是心事重重。绕了一圈,她也是恰巧碰到指挥装货的周姨,问了才知道,家中已经砸了一大笔银子进去,如此依然是填不上城外的大坑,就连她满满的两个院子现下都搬空了大半,只剩下有纪念意义的一些小玩意,不值什么钱了。
最让人忧愁的还是疫病。祖母已经上报京城,奏请指派医者过来支援,可这个时代的疫病也不好控制,目前首先是要预防,其次是阻滞其蔓延传染,最重要的还是寻找对症的药物!
思来想去,谢和雍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了。
前脚出门,后脚就碰见了这两日不见人影的楚枭,“义妹!正巧了,你这是要出门?”
谢和雍脚步匆匆,碰上她,拉着就继续往外走。
“上车再说。”
茶楼。
“母亲,要我说就不该答应宁儿揽这档吃力不讨好的事!现下若是让肇台的灾民都聚集过来,延州亦危矣”谢文惠想着城外越来越多的人,难免有些担忧。
“宁儿太过良善,你若不答允,定会擅自行事的。非得叫她尝尝苦头,才知道什么叫现实!孩子大了,该给她的人生上一课。”谢澜却气定神闲地品了口茶。啧,不如府里的好。
“这代价是否太大了些?万一”
谢澜凝了她一眼,斟了一盏茶给她,“到底慌什么?为母教你的都忘了?和气迎人,平情应务;抗心希古,藏器待时。强者的力量都是藏于心、隐于内的,泰山崩于前亦要面不改色,这等小场面,你且给我沉住气咯。喝茶!”
“是。”谢文惠没头没脑被训斥了一番,只得闷闷喝茶。
“你是说,如今消息流出,四面八方的流民全涌来了?”楚枭猛的起身,头磕在了马车顶,“哎哟!”
谢和雍神色淡淡地看她出洋相。
见比自己小了几岁的义妹如此淡定,叫楚枭有些惭愧,她理了理衣衫端坐好,“现下你可后悔不曾?如今壬州之难,倒成了延州之祸。”
“少废话。家中已经撒了一大笔银子,仍旧是杯水车薪。光是这样根本不足以撑到朝廷派人来,索性已经接了这破罗筐,干脆玩个大的。”
“此话怎讲?”楚枭一头雾水,看身旁的少女神色木然盯着前方,她有些无奈。这个义妹怎生如此古井无波,年纪轻轻便练就这般波澜不惊的心境了吗?
“打劫。”
“咳咳咳、、、”楚枭差点被口水呛死,是她癔症了吗?她刚刚说什么?打劫???
谢和雍看对方一副见鬼了的神色,点点头。
“伤天害理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做啊!”
谢和雍再次点头,“劫富济贫。”
“???那也不成啊!”楚枭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义妹怎么亦正亦邪的,她有种被拐骗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