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这些天除了同张宛清一起,便是念书了。笔神阁先前在张家好赖是念了一阵子启蒙,所以学习进度倒也不算完全搁置,这让童茵很是惊喜。
晨起练过字,张宛清便来同姜容在说如何种花、修剪。前几日二人出去,买了好多盆花回来,这几天倒是种出了乐趣来。
正聊的起兴,一行人鱼贯而入,纷纷进了姜容的小院,他们一人手上端着一只托盘,面带讨好的笑容。
“这是?”
来人中有成衣铺的绣人,故而站出来与他说道,“回小爷的话,这是咱们小姐特地吩咐给您做的新衣裳,今儿刚送来。您试试合不合身,若是有哪里不妥的,咱们给您再改!”
他朝一旁静静站着的夏初、夏浅摆了摆手,招呼他们上前来帮着打开。
张宛清有些艳羡地瞧着,心中暗忖,姜容在谢家的日子还真是舒坦啊。
第一件出来的时候,姜容就有些不平静了。这是黄色的?
一连拿出来许多套,款式配色倒是都很新颖,但全都是在黄色的基础上。明明自己先前穿了黄色衣衫被众人群嘲,现下为何要给自己做这么多黄色衣衫。他才刚学会肤色黑就不该穿亮颜色的道理,就送来了足足十套这样的衣裳,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你说,这是妻主送来的?”姜容心里有些不确定,该不会是主君在教训他,亦或者是那张宛渊的小把戏?
“自然是了!瞧你家主子,倒不信了?可别是高兴糊涂了吧?”那位绣人朝身侧拎着衣衫的夏初、夏浅一甩手帕,笑着说,“这些衣裳都是小姐派人送去的图纸,咱们呐,很是费了些工夫依样给您赶出来的!这可是整个洛台,乃至整个赤霄国独一份的呢。您可是头一位上身的!”
听他这么说,姜容是真的有些低落了。
“都收起来搁着吧,瞧也没有什么不妥的。”他露出几分疲惫,只觉得心头灰蒙蒙的。
妻主这是什么意思?是在隐晦地暗示自己,不要痴心妄想,认清现实吗?为何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莫不是有了中意的主君人选?明明那日还帮自己顶了回去的,难道只是因为自己给她丢了脸?
“哎?您还没试呢”那绣人还欲继续纠缠,却见夏初和夏浅已经将衣裳悉数收回。
夏初把托盘一一接过去,小心收进柜中,而夏浅则是去将那绣人拉了出去,小声和他解释了两句,又给了些赏钱,对方便也不多嘴了。
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因果的张宛清眼珠子转了转,他自然知道姜容在计较什么,也只得对方为什么突然难过。方才他还有些心生嫉妒,可谁能想到这么些衣裳,竟全是对方穿不了的呢?也不知这究竟是何人的手笔。
“我累了,想休息会儿。”
没等张宛清想好如何去劝慰,姜容就下了逐客令。张宛清一想,如此也好,他也省得费这个心思和口舌,便说改日再来,这就告退了。笔神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