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醒了?”崔叔叔慈爱地笑着,又用温热的帕子给她擦了擦脸。
他和从叔叔是后面被张华音送来的,听说他好不容易才止住谢老夫人的怒火。
谢和雍打了个哈欠,“姜容呢?他不是看书到丑时才歇下么?不多睡会儿吗?”
“少君他啊,卯时初便起身随裴岫习武;一个时辰后,又到书房习字念书;辰时正刻,便坐上马车出发去知州大人府邸了。早膳是在马车上用的,秋声和秋渺随侍,裴岫大人护送。”从叔叔一一给她汇报着。
“哦这么忙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巳时了,您是用午膳,还是早膳?”崔叔叔带着几分揶揄。
“啊~这么晚了吗?”谢和雍坐起身来,有些尴尬和懊悔,“我是不是很废物很没用啊?”
她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崔叔叔和从叔叔都愣住了。
“小姐,您怎么会是没用反正,您千万不要这样说!”崔叔叔有些语塞。
从叔叔点头,煞有其事地说,“小姐您一顿能吃三碗饭,夫子教的三字经才读十遍就背会了,才七岁就能举起自己的小杌.简直就是神童项橐!”
谢和雍嘴角一抽,脑中浮现出画面——从叔叔说的,正是她八岁时四处吹牛的说法真是丢死人了!最关键,她当时怕也没想到,家里人就真还一本正经地往外夸!现在十年过去了,她都十八了,他们竟然还记得这段黑历史?!
得亏她心态好,不然这一番话,非得打击得她从此一蹶不振。
自打搬到延州以后,姜容每日不仅要跟着楚赢学习,下来还要读书、习字、做功课,晨起习武,还要抽空向她习医,偶尔休沐,还出去学骑马这未免有点太卷了吧?
谢和雍躺在榻上,盯着房梁出神。说起来,现家中似乎也就她最闲。
“和雍。”姜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将沉重的脑袋倚靠在她肩上,举起一个卷轴,“帮我瞧瞧这个图纸吧。”
谢和雍接了过来。
卷轴制作的材料价格不菲,掂着重量也不轻,触手的质感也很顺滑.
谢和雍随手将其摊开在桌上,姜容顺手替她移开了旁边的茶盏。
“武器图纸啊?你的课业如今已到这种复杂程度了吗?”谢和雍蹙眉,“这似乎不是我的专长,我须得研究些时日,来得及‘交差’吗?”
“无妨的。”姜容怔了怔,随后故作轻松地笑着说,“只是看看作了解罢了,难不成还指望我能瞧出有什么关窍?”
“嗯”谢和雍嘴上应着,但拧紧的眉头和专注的眼神无不彰显着她已然看了进去。
姜容站在一旁瞧着,那图纸标注清晰,绘制精密,显然是较为重要的技术。
这时,秋声进来,刚想开口,被姜容以眼神制止,他示意对方出去再说,二人悄悄退出书房。
“主子,牛犇过来问您什么时候用膳呢?”秋声还有些紧张,他总觉得主子不苟言笑的,瞧着很严肃。
“现在吧。我喝点粥就行,其他的你们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