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和雍坐在窗边看着信件,就好像被钉子定到了那里。
京中局势诡谲,天下即将大乱,而姜容……她的姜容,在这时候,却待在风浪漩涡的中心。
京城,细雨斜风。
姜容撑着油纸伞,听宜安王府奏响哀乐。
这墨色的世界蒙上一层水雾,冷的愈发透彻身骨。
站在他身后侧的凛冬小声道,“宜安王君年纪不算大,也没病没灾的,母族魏家一向远离纷争……怎么去的这般突然?”
“……”姜容凝眸不语,望着那道熙熙攘攘的门,迟迟不曾过去祭拜。
宜安王君魏氏,实在是个和善的人。张宛渊,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你若是不进去的话,我们便走吧。”楚赢祭拜完毕,从门内出来,瞧见二人面容复杂伫立在此。
姜容摇了摇头。
他不能进去,否则张宛渊不知道会如何应对,也搅和了逝者的安宁。
“我与楚桀回京后,夺储之争算是开始了。如今风雨飘摇,又多白事哀鸣,实乃多事之秋。”楚赢一边烹茶,一边为姜容讲述着信件中不曾提及过的局势,“我猜测帝皇有立储的打算了。”
“那么,先生作何打算?或者说,我们下一步落在何处?”姜容问道。
楚赢嘲讽一笑,“身为男子,我无权继承大统……”
“是啊。”姜容也笑了,“所以,我们只能抢了!”
凛冬和云雾俱是一惊,望向姜容。
只见他手执茶杯,一派云淡风轻,笑容恬淡温和。
楚赢笑容更深,关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他的茶杯,茶水已然饮掉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