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宋绘月,正躺在床上重重的喘气,每呼出去一口气,前胸后背就撕扯着痛,冷汗将衣裳都浸湿了。
下落时,她砸在了石佛上。
这石佛废弃已久,鸟粪、苔藓、枯枝落叶堆积在它合拢的双臂中,宛若一个巢穴,以柔软的怀抱,接住了下落的宋绘月。
随后一个掏鸟蛋的大汉把她从石佛上扛了下来,运回家中,并且十分好心的给她喝了碗水,以及一个生鸟蛋。
吃过喝过,宋绘月试着动了动胳膊和腿,幸好没有伤到骨头。
倒是脸上的情形很糟糕,她记得是石头碎片划了很长的一道伤口。
颤抖着手指摸了摸,摸了满手的血。
摸到血之后,她越发肯定这位大汉是个好人,不图钱也不图色,单就是救人。
这之后她就又睡了过去,直到夜幕降临才醒。
醒来之后,她有了些许精神,开始四处张望。
她所在的这房屋,堪称家徒四壁,一无所有,屋子里除了她躺着的一张床,就只剩下一个柜子。
房屋的主人则蹲在外面嚼草根望天。
大汉正值壮年,然而无所事事,肉眼可见的穷困潦倒,似乎也并不在意自己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他嚼着草根,看夜色冥冥,吞噬群山,苍穹以一种包容万物的姿态压在人的头顶,广阔而又神秘。
景色虽美,他却是睡意绵绵。
听到宋绘月的动静,他吐掉草根,起身走到门槛外边:“醒了?醒了就回去,我养不活你,家里也只有一张床,给你睡了,我就没地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