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毕竟还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能给人高马大的吴鹏什么样的教训呢?
正当我绞尽脑汁地想方法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梦幻啊,你还好吧?”
是秦老村长。
我看到秦老村长被会计裘升搀扶着,正艰难地一步一步地向我这里走来。他身后跟着裘升的儿子裘冲、我的玩伴秦林,还有很多村里的叔叔伯伯。
我只能放弃给吴鹏教训的想法,迅速地装出一副小孩子的样子,哇哇地哭了起来。
我这一哭不要紧,可把秦老村长给急坏了,他急忙甩掉裘升的搀扶,几个趔趄便来到了我面前,伸手便把我揽进了怀里,说道:“梦幻不哭,告诉爷爷,哪里不舒服了?”
听到秦老村长的问话,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教训吴鹏的方法。只是这个方法,有些难为秦老村长了。
我在秦老村长的怀里,一边抹着泪,一边说道:“爷爷,这个……这个大叔……坏!”说完指了一下正在我旁边笑呵呵看着的吴鹏,然后再次大哭起来。
我知道,作为一个孩子,作为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作为一个心智不十分健全的十来岁的孩子,话越少越能表达出想要表达的意思来。
果然,一个“坏”字,便让秦老村长阴白了我所指认的吴鹏对我做了什么。但是,秦老村长毕竟只是一个小小村庄里的村长,连官连吏都算不上,他能对对于他来说仿佛天神一般的新任捕头大人怎么样呢?
但我这个教训吴鹏的方法,并不需要秦老村长对吴鹏做什么。我只需要秦老村长以及已经赶过来的会计裘升、裘升的儿子裘冲、我的玩伴秦林,还有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叔叔伯伯,听到了我那句“这个大叔坏”,看到了我小小的手指头指向了吴鹏,就可以了。
我想,吴鹏但凡有点虚荣心,他也不会任我给他泼脏水的。而从他处心积虑地夺去捕头这一职位的做法来看,他的虚荣心绝对不会弱。
果然,面对一双、两双、三双乃至十几双眼睛投来异样的眼神,吴鹏终于憋不住了:“哎哎哎,你们干什么?……你们别听这小孩子瞎说啊,我能对他做什么啊……你们……”
见和大家解释不清,吴鹏又转向我,想要我和大家解释清楚,便伸手要把我从秦老村长的怀里拉出来,但平时走路都颤巍巍的秦老村长,这时候却眼疾手快起来,一把把我抱住,蹭蹭两下便退到了离吴鹏两三米远的地方。
“哎,你……”吴鹏急了,伸手便想去摸腰间的佩刀。
面对吴鹏的佩刀,秦老村长和一众村民是有些害怕的,虽然他们有的手里握着锄头和镰刀,但毕竟民不与官斗,而且谁都知道,在大多数情况下,割草用的镰是打不过shā • rén用的刀的。
但是,作为宋梦幻的我,忽然想起前世的那些虐童的禽兽做出来的让人不齿的勾当,又觉得眼前的吴鹏怎么看怎么与那些禽兽无异,于是埋藏在我心底的恶趣味泛了上来。
“爷爷……疼……”
正在紧张的时刻,忽然听到我说话,秦老村长和一众村民着实吓了一跳。秦老村长急忙问我:“梦幻,哪里疼啊……”
“爷爷,屁股疼……大叔,大叔……”说着,我又用手指了指两三米外脸已经变绿了的吴鹏,“屁股……疼……”然后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着脸,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