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车笛声让我一个激灵,罗洛北从车里探头出来,“精卫!还站着干什么,天冷,快回去啊!”
“哦。”
我恍然回神,鸟在同一时间就不见了。
转身,我走的飞快,解释不清自己怎么总会看到梦里的东西,关键是那些画面是梦里没做过的啊!
这就说明,不是梦?
前世今生啥的?!
天哪!
忒悬了!
一路都没敢多逗留,生怕在看到啥不该看的东西。
“好儿,你这到底咋回事儿啊!”
刚进家门,妈妈就先一步迎了出来,看到我就一连扔出好几个问题,“那高大壮不是好学生么,怎么还会捅人?你这脸是怎么了?咋这么红?谁打你了?”
祝浩也在院里站着,没言语,只望着我,镜片后的眼微微复杂。
“妈,情况我爸都清楚,你问他就知道了。”
我闷声说着,“只是,不管怎么样,这事儿,你们先别跟大奶奶和三叔说,别让他们担心……”
“是,我知道啊,大姨那身体听说不太好,不能说这些……就是我不明白,高大壮那好端端的,他怎么会……”
妈妈犯愁的,“好儿啊,这学校要是给你开除了,咱这年的学费都白交了啊!”
“对不起妈,我让你们失望了。”
我对着妈妈微微鞠了一躬,“今晚我不吃饭了,先回屋了,我爸要是生我气,回头在骂我吧。”
说完,我抬脚就回了自己的小屋,妈妈站在院子里叹气,“这不是骂的事儿啊好儿,咱这家庭得罪不起那领导……哎!大山!你原先当老师时有没有认识的同事,去学校帮小好说说情……”
“我那是小学!”
爸爸干脆的回了一嗓儿,“给她本事大的!直接得罪上校长了!”
“你别急啊,这校长不是副的么……”
“那也是校长!!”
……
我关紧房门,阻隔这恼人的声音,在书桌旁坐了一会儿祝浩就敲门进来了。“姐,是冯博先找茬儿的吧。”
“嗯。”
“大壮哥,给他捅残疾了?”
“没……”
我放下纸袋,用力的揉了揉额头,“单侧肾损伤吧。”
“那就是残了……”
祝浩坐到我对面,紧张的,一本正经的样儿,“肾很重要,男人得有好肾。”
“噗”
不知怎的,我这颓到底儿的心情居然还能被祝浩戳中笑点,抬眼看他,“几个大脏器哪个不重要?分男女么?”
“那不是广告上说的么……”
祝浩有些无措的,“不管怎么说,这事儿也是因我而起,姐,大壮哥会不会因为这个事儿进去啊。”
“你甭想太多……”
我喝出口气。“冯学去学校了吗?”
“没。”
祝浩摇头,“他一直没来呢,我害怕他回头得……”
“怕什么啊!”
我拍了拍裤子上的灰,顿了顿,抬眼看向他,“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我们不得不同烈士和小丑走在一条路上。”
祝浩牵了一下唇角,“那是个庸俗的故事,使用货币或麦子,卖鱼的卖鱼,抓药的抓药,在天堂的黄昏,躲也躲不开,我们的生存,唯一的遭遇是一首诗。”
“……”
屋子里静静的,我轻轻的看着他笑。有无言的东西在静静的流淌
半晌,我抬手就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声音微微沙哑,“放心吧,老话有讲,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你吃饭没?”
“没。”
祝浩笑的有些苦涩,“没胃口,我也担心大壮哥,他被扣着,不能被虐待吧……”
“你以为我们学校的教员是法西斯啊,真要那么不近人情就直接给高大壮送局子里了……你先甭想他了,得吃饭。”
我把纸袋递给他,“要不就吃个蛋糕,你洛北哥买的,别饿着,你这还得长身体呢。”
“……洛北哥?”
祝浩接过袋子就愣了愣,“你原谅他了?不生他气了?”
“我又不是气管子,哪那么多气。”
我说着,垂下眼,“再说,我生的是另一个人的气……气他不成熟,不信任我……”
还气他,明明腿刚好就跟人开练的,非得瘸了才舒服,幼稚!
“?”
祝浩眉头一紧,旋即起身离开,:“我明白了,看来洛北哥这蛋糕只能我吃……关于爱情的这些事儿,诗人只能歌唱,靠近了就会头疼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