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窗外,除了爸妈的传来的争吵还有隔壁祝浩时不时的敲墙宽慰。
与我来讲,安抚的效果聊胜于无!
我什么都不想,拿着手机还假装没事人一样的给隽连回了短信,道了晚安,躺在床上,强迫自己闭眼,有些事,只能自己去面对,也只有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我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睡着了,隐约的,又听到了呜咽的哭声
叶红玲你要不要这么烦,又不是我害死的你,真的有怨,你找你姐去诉啊!
“呜呜呜呜呜”
哭声断断续续,吵得我越发心烦,有完没完了!
猛地起坐!
天已经蒙蒙亮了,给叶红玲能的,鸡叫了还来闹是吧!
我大力的揉了揉眼,昨晚哭的有些多,眼皮睁开还有些肿胀,趿拉着鞋子下地,一推开门,站在外头的妈妈还是吓了我一跳!
“”
我和妈妈面对面站着,一时间,谁都没有言语。
妈妈一手拎着个行李袋,另一手还拿着我这屋的房门钥匙,看情形,是她打开了我这屋被爸爸反锁的门,然后,一直在外头哭?
那眼睛肿的啊,泪要流干了似得。
可咱不明白,杵我口门是几个意思?
“你爸了,要跟我离婚”
对峙了一分多钟,妈妈才张了张口,“好儿。这结果,你满意吗?”
“”
我没动,心已然撕开了口子,血仿佛流干,木得,此刻已然感觉不到疼痛了,“为什么要问我?”
有劲没?
“呵”
妈妈轻笑一声,发出的音儿都像是混合着沙子,“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啊,你不还懂?”
“我害的?”
我唇角控制不住的抽搐,“那我问您,如果我走了,离开这个家,这结果你就满意了?”
“你怎么会走”
妈妈哭都哭不出来的样子,“祝好,你刚到这,咱俩在你奶奶的病房见面,你当时就对我,你想走,可,不也没走么?现在,你爸爸还护着你,你更不能走了啊”
着,她颤巍巍的瞅了一眼和爸爸的屋子,我随着妈妈的视线看去,爸爸就站在门口,对望着我们,脸憔悴不堪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祝好,你看到了吧”
妈妈轻轻音儿,“这个家,每一个人都受到了你的诅咒不,确切的,每一个和你接触过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这话,你信不信”
清早的霜寒太重了,冰的我,百骸都凉。
我笑的很怪异,讲真,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还会笑。
“妈,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
深吸了口气,我看着她,“你还会生下我吗?”
“呵呵呵呵呵呵”
妈妈笑了,满眼嘲讽,咬牙道,“你想的美”
我用力的攥拳,控制着,不让自己摇晃,嘴里,差一点也发出笑音,:“那我还真是谢谢您了您最起码让我美了一回美的来到了这个世上大恩大德,我感激不尽啊”
“”
妈妈没在言语,瞄着爸爸的方向,用力的瞪了我一眼,转身出了院子。
“谁也别追!!”
房门口的爸爸见状就喊了一嗓子,声音冲破薄雾,“让她走!让她走!叶红霞!你想开了就回来签字!咱们离婚!这倒霉日子我是跟你过够了!!!”
“哎,妈!”
祝浩急匆的从屋里出来,对着叶红霞的背身就撵了出去,“你大清早的去哪啊!妈!!”
“祝浩!你给我回来!!”
爸爸干巴巴的扔出一句,转眼又看向我,“好儿,她又跟你什么胡话了?”
“”
我没动,不想回爸爸的话,哪有啥心气儿了?
“不管她什么你都不用听!”
爸爸看我这样就扔出一句,转身回屋,“大不了离婚!啥世道了!谁离开谁不是过的!”
过了五六分钟,祝浩气喘吁吁的就跑回来了,看到我就挥了挥手,“没事儿没事儿,我妈去叶红玲之前那出租屋了,她不会和咱爸离婚的。冷战几天就好了不对,是冷静,大家都需要时间冷静”
呵
是不是得感谢有个心大的弟弟?
“姐?”
祝浩见我不动还有些疑惑,“你怎么了?”
我摇了下头,拖着有些麻木的腿回到了房间,没多一会儿,祝浩就在隔壁敲了敲墙,“姐,我妈的话你别在意,她可能是被祝英刺激的,所以就”
“祝浩。”
我轻轻的打断他的话,“我问你,你觉得,我真是人吗?或是灾星?”
“姐,你怎么了?”
祝浩的声音透着些许的无奈,“我相信,那一切只是种子,只有经过埋葬。才有生机。”
我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当真不想矫情,最起码,是在对待这件事情上!
这么些年,我反抗,我抵触,我敏感的连向丽媛的几句冷嘲热讽都听不得!
可,有些话,外人讲,和家里人自己也,完全是两个概念!
外人,我可以回击,可以回到家里寻求安慰,那,家里人也是这么认为的呢?
我要去哪里寻着慰藉?
垂眼看着右手,哪哪都凉,捞出连隽给我买的那双雪地靴穿上,终于,暖了。
日子或许会逼着人无路可走,但时间不会,它永远,都在分秒不差的提醒你,一切,都还得继续。
我需要感谢的,还是三叔和大奶奶自的教育,遇到再大的事儿,眼睛还是得朝前看,出门就面具一戴,最起码,不能让旁人跟着上火担心。
妈妈好些天都没回来,她住在二姨眼前的出租屋里,也没有回家和爸爸商量离婚的事儿,无声的表明态度,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爸爸倒也顾不上妈妈,家里的事儿都是窟窿,他得一件一件去补,先是姑的事儿,长期住院需要不菲的费用,爸爸本来打算把姑的房子卖了,钱正好就给她用来治病,可那房子刚吊死人,谁还敢买?!
大家还都传,吊死鬼能耐大,会抓人,流言一出,姑的大门前都没人敢逗留,更别提买卖房子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