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
颜安打开手机的音乐软件让它自己随机播放着歌,安静的夜里便多了些缠绵悱恻的背景音。
颜安躺在太阳椅上任由晚风轻抚,舒服得昏昏欲睡。
她闭着眼,思维松弛,却没真的睡着,只是酒后的劲头大,她在缓着。
颜安下楼前跟阿man大话闲聊,话题铁定是离不开男人。
颜安跟阿man说她在塞维利亚遇到极品了,还跟他住到了同一间酒店,觉得这他妈就是个缘份。
Man:举双手认同,将他拿下!
颜安:你妹妹我努力了,但那个男人甩我一脸门。
Man差点要笑垮:我觉得是你不够用力?
颜安:别了吧,就差用强了。
Man:别吹牛了。
颜安:这次真没吹。
Man:该不会心里装着人吧?
我去。
颜安瞬间鸡皮疙瘩。
她撩得这么用力,但还真没问过单屹是不是单。
颜安:求神拜佛他都得是单!
Man:怎么?睡完还想干点别的?
颜安:或许也可以?
Man:满嘴火车炮,姑奶奶你睡到再算吧。
切。
月亮清晖,安安静静悬在头上。
颜安觉得自己躺在底下就像个吸收日月精华的狐狸精,脑子里净想着些不干不净的。
单屹这个男人在她这还真是个谜。
这样一个男人是干什么的呢?跳伞教练?赛车手?总不能是个兵吧?
颜安想起单屹打起架来的那种血性,像个端枪拿刀上战场的兵,那种狠,普通老百姓哪里承得来。
颜安将所认知的职业一个个往单屹身上套,发现都不太合适。
猜不透,那就过。
她思维活跃,又在想单屹的恋爱史。
她不是个思想古板的人,是不是处在她这里不是个什么天大的事。
像单屹这样的男人,感情史怎么可能是空白?
她闭着眼睛舔了舔唇,她几乎能想象单屹陷进欲望里会是怎样的样子,在洪流猛迅中像头逆流而上得虎,比跳伞激烈,比赛车疯狂。
简直让人不能再细想。
这样一个极品男人,会是单身吗?
颜安皱了皱眉,应该是单身的吧?
一个大老爷们一个人来西班牙,转辗了这么多个地方,身边没有一个异性。
心里有人?
也不能吧。
颜安吧咋了一下嘴唇,想起了正午时分的那个吻。
单屹的舌尖全是酒香,带着狠劲,卷得她舌根都麻。
心里有人可不会当众捏着另一个女人的下巴这样亲。
晚风吹来,颜安漾起一阵酥麻。
颜安思想跳跃,全是带颜色的画面,这会她又想到在沙滩边上单屹反手将衣服脱下的样子。
免不了的,就连同那句“我喜欢身材好的女人”一起钩了出来。
颜安长腿舒展,交叠的脚踝换了一边,脚丫子一晃一晃,带着不服气。
不多一会,不远处传来轻微的声响,是有人靠近的脚步声。
颜安微微睁开眼,便看见一副让人转不开眼睛的美男图。
单屹只在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很随意,松松垮垮,落在三角区上。
颜安人都呆了。
怎么回事?刚还在胡思乱想的人活色生香就出现了。
单屹沿着四方的泳池边角转来,头发还带着湿气松散搭在眉梢上,眼眸藏在淡淡的阴影底,人清爽得就跟这池水一样,晚风吹来掀起缕缕波澜。
颜安目不转睛。
单屹那种欲望与禁忌仿佛只相隔一张米纸的距离,欲望被禁在四方直角里,浑身都是禁忌的味道。
颜安心想,要是往池水扔下一颗石子,波澜会不会就在边边角角溢出来。
安静的夜里颜安手机里的歌切换了一首,短暂的寂静后是缓慢又缠绵的吉他声,低沉的女声在夜里溢出。
「今夜还吹着风,想起你好温柔,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
「也不是无影踪,只是想你太浓,怎么会无时无刻把你梦。」
「……」
颜安觉得这歌唱得人骨子都酥了,她便是在这歌声中明目张胆地看着单屹朝自己这方向从远到近地走来。
对方停在她那张太阳椅前,垂眸看着她,开口问她:“你在干什么?”
颜安想了又想,随后指了指头顶上方的月亮:“晒月光。”
单屹莫名笑了笑:“感觉如何?”
颜安:“别有一番风味。”后又邀请:“要不一起?”
颜安看着单屹在她身旁那太阳椅躺下,便换了个侧躺的姿势继续“晒”。
不愧是喝了酒的人,连目光都带着些宽衣解带的味道。
颜安还是第一次见静态的单屹。
单屹躺在太阳椅上,闭着眼,将她置之度外,呼吸间胸膛起伏,匀速又缓慢。
颜安则正好与其相反。
她的目光从单屹的鼻梁流连至他的胸膛,最后沿着腹肌一路朝下,心跳快到爆炸。
她将自己从窒息的囚困里解脱出来,开口问他:“那天你真的裸晒去了吗?”
单屹挑了挑唇,嗯了声。
颜安:“那是不是有很多女人看你?”
单屹:“看我哪里?”
颜安品了品:“全身?”
单屹:“像你现在这样?”
颜安实话实说:“没有,我没有看你全身。”
单屹闭着眼舒适地躺着,闻言勾起一个笑,没有再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