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我身体其实还好,父亲是过于担心了,六公主要不要去我瑶水阁坐坐?”虞兮娇问道,仿佛没发现六公主话里的不悦。
“那就有劳虞三姑娘了。”六公主想了想,终究还是听从了虞兮娇的提议。
不是说真的想坐坐,是因为六公主想到准备一些祭品。
两个人先去了瑶水阁稍事休息,才坐下六公主就满脸谦意的道:“方才路上遇到虞三姑娘,原本偶然,这时候也没准备祭品,不知道能不能麻烦虞兮娇姑娘代为准备一些,既然是上门祭拜,又怎么能没祭礼呢?”
“六公主客气了,原本我也是需要去征远侯府祭拜一番,之前病了后,还没有去过。”虞兮娇笑道。
她“中了邪”后,到现在病好了许多,的确应当去“还愿”,不过虞兮娇之前一直没动静,现在突然要去了,也是因为六公主的缘由。
丫环、婆子准备的很快,周夫人处其实也早有准备,原本想等虞兮娇再好一些,周夫人陪着虞兮娇去祭拜一番,现在正巧用上。
准备好祭品,六公主也没在瑶水阁多留,和虞兮娇一起去了征远侯府。
征远侯已经得了消息,虞兰云就守在侧门处,看到虞兮娇跟着六公主过来,急忙上前行礼。
“这位是?”六公主看了看跪地行礼的虞兰云,一时不知道是什么人。
“这是征远侯府三房的女儿,原本的四姑娘,闺名兰云。”虞兮娇介绍道。
“三房的女儿,就是之前和宁氏的儿子起争执的那一位?”六公主目光平淡的道。
“民女便是。”这话颇有几分其他意味在内,虞兰云却不敢多想,低声道。
“宁氏之子,和其母一样,心狠手辣,对自己的堂妹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人了。”虞兮娇不动声色的替虞兰云分辨了一句。
虞兰云心里感激,眼眶微微的红了,她现在居住在征远侯府,身份也尴尬,有时候不得不受些委屈,好在虞兮娇也给了她希望,纵然受委屈,只要有希望,她还是能挺过来的。
她和虞兮娇,最初的时候更多的是利益的关系,虞兰云考虑的很多,也把两个人的身份放在了对等的利益关系上。
以往一家子在征远侯府的时候,虞兰云也会想许多,总是尽量不出风头,生怕惹到这个,也惹到那个,府里的每一个人他们三房都得罪不起,有什么看到的、听到的,宁可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总想着这样才可以在征远侯府好好的活下来。
可最终弟弟死了,他们一家子差点也埋进了征远侯府,就这一点上来说,虞兰云是感激虞兮娇的。
而现在,最重要的一点,是虞兮娇给了她希望,给了她能好好活下去的勇气,否则她一个原本的征远侯府嫡女,也未必能接受得了这个落差。
不过,如今她却是感激的,更感激虞兮娇在这么难堪的时候,给自己辩解说话。
“起吧。”听虞兮娇这么一说,六公主看了看跪地微微有些瑟瑟的虞兰云,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胆子小的,容色淡淡的道,“带路吧!”
“是。”虞兰云恭敬的站起身,不敢抬头直视六公主,只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引路。
以她的身份,以往根本就没见过六公主,皇家层面上的公主,基本都没见过,如今六公主来了,怎么不让她惶恐不安。
“征远侯府现在还有什么人?三房的人都在?”六公主一边往里走一边打听道。
这话问的是虞兰云,虞兰云却不敢答,虞兮娇接了下来:“三房就云族姐在,府里面一就一个老夫人,听父亲说……出了那样的事情,当时老夫人就昏了过去,如今还病着,族姐现在就在照顾着老夫人。”
其实当场晕倒的不只是老夫人,还有听到消息后不顾一切追过来的虞太夫人。
“老夫人是征远侯的养母?”六公主对于征远侯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事情一件接一件,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发生不了的,引得京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征远侯府。
以往的一些灵异的事情,原本觉得不可能发生,但偏偏现在许多人嘴里不承认,心里隐隐觉得事情未必就是假的,举头三尺有神明。
征远侯一家上下全是横死,虞兰萱死前刚烈点火,死后闹出妖娥子,也算不得意外,棺椁溢血之事,现在闹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当初死死按着,现在早就按不住了,甚至于当时后院莫名其妙漂浮在湖里的死人,也有了撞邪一说。
那个时候,虞兰萱新死,正是鬼气最旺盛之时。
之所以认为,作祟的是虞兰萱,是因为许多人都知道安氏是一个温柔、软弱的性子,而虞兰萱不但点火自焚,而且还“血书”了冤屈,一看就是一个利害的,这么多年养在深闺,不为外人所知罢了。
大家私下里都有一个说法,生着利害,死后有可能是厉鬼,更何况这人还是横死的,横死的不说,还是自己横死的……
这里面的意思,实在不能不让人多想。
至于虞兮娇中邪一说,也被许多人暗中觉得合理化,当然也有人还是存在怀疑,六公主就是其中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