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祸事,是张宛音怎么也没预料到的,徐安娇居然会死,居然就真的在自己大婚当日出事。
因为这事,她到现在还没有和端王正经圆房,这几日端王几乎一直在虞玉熙处,想到这原本是自己的大婚喜庆的日子,她却不得不处理丧事,把自己的夫婿让给另外一个女人,张宛音心头就忍不住愤怒、嫉妒。
比在宫里的时候更愤怒,更嫉妒。
虞玉熙真的命不长了吗?她不相信!
这一次的事情,张宛音更猜是虞玉熙做的,只有虞玉熙最有可能,可她偏偏找不到任何的证据,甚至别人说起来,她比虞玉熙更有可能。
毕竟虞玉熙和徐安娇两个虽然相处得不好,却也在端王府处了一段时间,两个人之间甚至一直是虞玉熙在让着。
虞玉熙在端王府的名声极好,不只是有端王的爱重,对下人也宽厚,听说她还救过欲杖毙的下人的性命。
比起她这位一进门就被扔在一边,只当着处理事务的正妃,虞玉熙才是那个受尽万千宠爱的那个。
所有的事情纠结在一处,张宛音这才有了她嫁人了,嫁的人心里有其他人的感觉,这种感觉沉甸甸的压得她难受。
当然,她也不可能束手待毙。
她查过虞氏姐妹,两个的人关系极不好,听说现在虞玉熙被宣平侯不喜,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虞兮娇,这个时候她就迫切地需要虞兮娇。
早早的就派人守着,守的就是虞兮娇,她猜宣平府来的人也是虞兮娇,为了表示对徐安娇和明和大长公主的轻慢,虞兮娇最合适。
果然,让她等到了人,听说虞玉熙的丫环当时也在,不过她名义上是正妃,虞玉熙不会在明面上和她抢人。
“虞三姑娘,我知道你聪慧过人,有些话我想对你说。”抿了抿唇,看虞兮娇没说话,张宛音不得不自顾自地往下说。
“王妃客气,王妃请说。”虞兮娇平静地道。
“虞三姑娘,我想问问当时侯夫人祭拜时的情形,听说当时在场的除了宣平侯府的人,还有徐侧妃和虞侧妃。”
张宛音单刀直入,这是她从打听的消息里得来的一个很重要的节点,自此之后宣平府就和虞玉熙冷了关系。
“王妃想具体问什么?”虞兮娇不为所动地道。
张宛音张了张嘴,情绪看着很低落,话却说得坦诚:“许多人都觉得徐侧妃的事情和我有关系,但其实我当日才进府,怎么可能知道徐侧妃住的地方,以及她过来时会经过的湖。”
虞兮娇觉得这话不应该对自己说。
既然张宛音这么说了,她就姑且一听,没打断张宛音的话,抬起一双水眸,静静的听着张宛音继续往下说。
“请虞三姑娘帮我。”张宛音站起身,对着虞兮娇就是盈盈一礼。
虞兮娇扶着明月站起,往边上偏了偏,没受她的礼。
“王妃有事请讲,若是我能办到的,必然会相助。”虞兮娇道,若是能帮自然帮,但若是不能帮,她怎么帮!
心里还真的觉得嘲讽,前一刻张宛音还在想要自己的性命,这会就一副和自己关系极好的样子,甚至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张宛音还真的是和皇后有几分像,端着一张得体温良的脸。
需要你的时候,就是嫡亲的好姐妹,不需要你的时候,背后捅刀子绝对不会留手,只求一击毙命。
“我知道这样想可能不对,可当时在府里的除了徐侧妃只有虞侧妃,如果还有谁有能力做这件事情,除了虞侧妃,我想不到是谁。”张宛音重新坐下,叹了一口气,说话的时候眼睛紧紧地捉紧虞兮娇的目光,观察着她面部的表情。
她可以肯定虞兮娇和虞玉熙之间有事情,绝对不是外面听到的那些传言,可能还跟钱氏有关系。
“王妃,我不知道您说这话是何意,但您是端王妃,是这端王府后院真正的主子,说这样的话就不怕过了吗?”虞兮娇忽然笑了,笑意浅浅,不达眼底。
过了吗?的确是过了,就算再怀疑虞玉熙,这话也不应该从她的嘴里说出。
“我……我只是走投无路了……。”张宛音眼眶忽然红了,“我知道我的话有愧于作为王妃的本分,也有愧于正妃的体面,可……可是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你若帮我这一次,我以后终身难忘记,必会报答虞三姑娘。”
张宛音急切地道,后面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看起来特别的真诚,也觉得她真的是走投无路,才会说出这种有失礼数,很是弱势,也很是无助。
“王妃,你向来端庄有礼,又一直养在太后娘娘膝下,现在对我说这话,实在是过了!”虞兮娇一脸再一次正色地道,这是来试探自己的意思了。
说完,站起身要告辞。
见她要离开,张宛音也急了,这事她已经开了头,就已经没了回头箭,“虞三姑娘,想知道玉佩的秘密吗?”
虞兮娇脚步微顿,水眸狐疑地看向张宛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