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现在也不晚。
云康舞脸上的惊喜僵住,听到兄长的话,她有些生气,却又知道自己没立场生气,脸色几变,最后神情都有些狰狞。
从头到尾,赵奇都没有出声求情。
云康舞眼神一一扫过院子里的所有人,不知不觉间已泪流满面,她用手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整个人站立不住,坐倒在了地上。
换作以前,云母又该担忧她会不会发病,但此刻却心如止水。
“你们以为我就愿意吗?”
云康舞嚎啕大哭:“那个混账逼我拿银子,要是不拿,他就要毁了我的名声……我能怎么办?我这把年纪倒是无所谓,可玲珑那么小,她以后还要嫁人啊,摊上了我们这样的爹娘,还有什么样的人家肯要她?”
她看向云母:“娘,我知道你疼我。正是因为您疼我,我才舍不得让女儿受罪,这才被他一步步拖入深渊……我不想骗家里的银子,不想流落街头,更不想让你们恨我……可我没法子啊!”
吴秋明冷眼看着,道:“这么多年,我已经找堂哥问过,一开始是你靠近他的。”
云康舞张口就道:“明明是他欺负我,我曾是你的枕边人,你只听他的,为何不听我的?”
吴秋明冷着一张脸:“我并没有只听他的,我还花银子买通了他身边的人,也问过你的丫鬟。从一开始,你就故意将东西丢在园子里,借着找东西和他偶遇……云康舞,你根本就是看中了他的身份,大伯一家比我们家富裕,他若是接手的家业,家财比我哥哥更多。”
众人哑然。
又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云康舞从一开始抢走吴秋明,就是看中了他的身份和富贵。后来看中更富贵的人,一点都不稀奇。
云母忍不住问:“既然他那么富裕,为何还要来讹诈你的银子?”
如果做了家主,手头银子多了,该不会亏待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才对。怎么可能还反过来威胁?
云康愉也挺在乎这件事,或者说他在乎自己拿出来的一千两,现在要是能把银子拿回来,费一点功夫的话,应该能从陈家人手中拿回云家祖宅。
住回了祖宅,他就不再是罪人,百年之后也敢面对列祖列宗了。
眼看云康舞又跟往常似的只顾着哭,他很是烦躁,催促道:“说话啊!你又没病,又不是哑巴……”
吴秋明嘲讽地笑了笑:“你们只知其一,我那堂哥很是混账,就在我大伯生病的时候,他还跑去跟大伯的女人不清不楚。大伯气得吐了血,一怒之下将他逐出家门。不止没让让他接手家中生意,还扬言吴家以后的任何东西都不会分给他。墙倒众人推,大嫂带着孩子离开了他,他靠着以前勾搭的那些女人过活……要是拿不到银子,想出威胁的损招也不是没可能。”
这些都是事实,众人面色一言难尽。
云康舞当初识人不明,如今被人戳穿,只觉脸上发烧。
吴秋明继续道:“她从我手里拿的那些银子,应该也全部花在了堂哥身上。那就是个无底洞……云康舞,我都替你说了,若是我不开口,这些话你一辈子也说不出来,你该谢谢我的。”
云康舞:“……”我谢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