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谢文梅心情不错,贺平忠胆子也大了点:“我确实有错,但咱们到底夫妻一场,母亲是你的长辈。”
“我从未亏待过她!”胡妍美正色:“可当初你在外头有女人,她不说阻止,反而还添乱,生怕你不将人接回来。从那时候起,我就已经彻底看清了她。别说让我出手救人,若是shā • rén不用搭上自己,我恨不能亲自动手!”
这是谢文梅心底最真的想法,只不过从来没有说出口而已。
发现贺平忠背叛时,父亲刚去,年幼的弟弟不懂事。底下的管事并非全部服她,她忙得焦头烂额,可以说前面近二十年中,她都没有这样过这么艰难。
结果呢,贺平忠偏偏在这紧要关头给她致命一击。贺母不说帮着劝,还跑来让她大度。
大度个屁,贺母自己也是女人,谢文梅都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贺平忠被她的直白吓了一跳,再一次清晰地认识到,想要让面前女人出银子救治母亲的可能微乎其微。
可母亲已经只剩下一口气,如果再没有高明大夫用好药,说不准这两天就要准备后事。他一咬牙:“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文梅,请大夫的银子对你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最近你往善堂捐了不少,证明你是个心善之人,对别人都那样尽心尽力,你就不能对我也大方些?”
“我宁愿将银子丢到水里听响,也不愿意给你。”胡妍美不耐烦:“赶紧让开。”
这是母亲最后活命的希望,贺平忠不肯让:“只要你愿意帮忙,让我做什么都行。”那怕是打他一顿,他也认了。
“我什么都不用你做,只希望你离我远一点。”胡妍美挥了挥手:“来人,把他给我撵走。”
立刻有护卫上前,作势要打人。
换作往日,好汉不吃眼前亏,贺平忠已经转身就走,但今日他太需要这笔银子,干脆倔强地站在原地不肯挪开。
护卫上前,棍棒齐下。
贺平忠一开始还咬牙撑着,挨了几下后,起身想要跑。
胡妍美眼神一厉,抬手丢出手中杯子,刚好落在贺平忠膝盖上,于是,勉强起身的人在此扑倒在地上。
这一回,贺平忠逃不掉,他张嘴想要求饶,可护卫就像是听不见似的。等到众人收手,他已然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动一个手指都难,声音也哑了。
胡妍美居高临下看着,感慨道:“果真是孝子。你哪怕再混账,也还算有几分可取之处。”她侧头吩咐:“来人,去请罗大夫跑一趟,务必用好药保住他娘的性命。”
贺平忠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明谢文梅不愿意来着。
胡妍美早就已经看出来,贺母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没几天好活,借着这个由头将人打一顿,很划算。
“你不谢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