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沈亿陆在旁盯着,沈霁眼睛骨碌一转,正想开溜,瞧见她小动作的阎舒便道:“你刚恢复身份,眼下大家的目光都在你身上,你还是别往外跑了,等这股风过去再出门。”
沈霁:“……”
她娘真不愧是作者亲妈,连她在想什么都知道!
田郦道:“一回来就去看你的相好,也不怕将她卷进舆论的fēng • bō中来?”
沈霁矢口否认:“什么相好?吕姐姐吗?她可不是我相好,我们是很纯洁的友谊关系,娘不要瞎猜。”
田郦轻哼了声:“我说是她了吗?不打自招。”
沈霁:“……”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每次回汴梁,总是悄悄去找她,甚至还会在她那儿留宿……听闻她从不让客人留宿,唯有你有这待遇,可羡煞汴梁不少官宦世家子弟。”田郦顿了下,又补充了句,“你爹都没你风流。”
沈霁嘀咕:“小娘以为人人都跟你们一样么!”
“嗯?”田郦盯着她的耳朵,就要伸出魔爪。
沈霁扔下一句“我先去准备明日会客之事”,便匆匆地逃开了。
明日沈霁的十六岁生辰,沈家虽不打算大办,可为了替自己的“儿子”正名,沈亿陆特意邀请了一些亲近的朋友过来。届时沈霁少不得要与他们打交道,若不想失礼,自然要提早做好准备。
田郦忧心地问:“真的没问题吗?虽然这沈家上下都是忠于阿舒的人,他们绝不会泄密,可难保那些外人不会生疑。”
阎舒却不怎么担心:“没事,她有天道眷顾,身份不会那么容易暴露的。”
既然剧情要修正,那沈继宗这个人物是必不可少的,它不可能凭空出现,所以只能找一个人替代。
沈霁成了沈继宗后,就有这个世界的光环加持,——就好比她们写小说,写女主女扮男装时无人能看穿,这就是作者给女主加的光环。——所以除非是沈霁自己作死,否则在这个世界的加持下,一般人都不会去怀疑她的性别。
田郦以为阎舒已经暗中布置好了一切,便没有再去操心这事。
与此同时,与沈家隔了两条街的李家。
李云杳看了半天的书,觉得疲倦了些,便出来走走,看看绿植预防近视。待她走到东堂时,忽然听见她爹娘正在讨论着什么。
她本想避开,可“沈家”这些字眼钻进了她的耳中,她脚步一顿,稍微走近了些,然后便听到她爹娘似乎在忧愁该给沈霁备什么见面礼。
李父建议送一些古董珍玩,李母则不满道:“这也太贵重了,送些布匹就行。”
李父道:“送布匹也太寒碜了,你让沈世叔怎么看我们?!”
“我管他怎么看我们,一想起他们家造的孽,却要让我们的女儿来承受这个果,我就咽不下这口气!”李母怒气冲冲地道。
李父脸色一僵:“这事咱们不是说好的不提了么?”
“如何能不提?他们将儿子当成女儿来养,然后那臭小子跑来诓骗咱们的女儿……”提起这桩往事,李母便气得胸闷。
李父撇撇嘴:“可吴家跟我们一样家道中落后,你不也曾庆幸退婚退得早?”
“这是两码事。隐娘没有嫁到吴家固然是好事,可吴家若是将隐娘跟那臭小子曾经同床共枕的事情传了出去,那隐娘可就没有好姻缘了呀!”
李母越说越气,“我当时就想趁此机会,让沈家那臭小子负责,可你却要拦着我,说此事不宜闹大,还想卖沈侍郎一个面子,盼着他能提拔一下你。结果呢?两年过去了,他提拔你了吗?”
李父也懒得跟她争辩,双手插进衣袖里,一副待她发完牢骚再与她说话的模样。
“而且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那臭小子,备什么见面礼?你还不是想巴结沈侍郎,好让他在官家面前替你说好话?照我说,你与其花这个心思,还不如抬出先翁来,看他能否看在先翁曾经举荐过他的份上,提拔一下你。”
李父摆摆手:“爹说过,当年是沈世叔先将他举荐给白公的,所以他们之间并不存在谁欠谁的,我若是以这事去向沈世叔讨人情,只怕会弄巧成拙。”
李云杳听了七七八八,决定故意弄出一些动静来,好让爹娘发现她的存在。
“隐娘,你怎么来了?”李父李母异口同声,心里也有些尴尬,不知道她听了多少去。
李云杳佯装懵懂:“刚刚看书看乏了,出来走一走,远远地便听见爹娘似乎在争辩什么,便想过来调解一番。爹娘提到了沈世叔,可是在烦恼明日是否要去沈家道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