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周良左思右想,越深究越烦乱。
关键是,自己也想不通哪儿惹她了。
他坐起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正起身去卧室自带的小阳台,打算抽根烟缓解情绪。
谁知会突然听到一声门响。
不是他家,是程知家。
他们住的小区一层楼就两户,这层就他们两家住户。
陈周良立刻转身出了卧室,嘴里还叼着没点燃的烟。
他快步走到玄关拉开门,然后就看到程知正站在电梯前等电梯上来。
她披头散发,身上穿着一套秋季睡衣,外面只裹了件衣摆到小腿的长款大衣,手一直摁着肚子。
陈周良压低眉骨问她:“亲戚来了?”
程知轻微地点了下头。
其实本该后天到访的,但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情绪波动大,影响到了例假,导致提前。
今晚她失眠,躺在床上不断回忆着和陈周良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流淌到了深夜。
如果不是肚子忽而痛起来,她还没察觉异样。
陈周良又低声问:“去买什么?卫生棉还是止痛药?”
就像他精准地知晓她的例假日期,他也知道她例假第一天疼的厉害,会吃止痛药。
“都要。”程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
小区外面就有24小时便利店和24小时药店。
陈周良已经来到了她面前,“回家等着,我去。”
程知还没有所反应,他就扯住她的胳膊拉着她回到了门口。
他输密码开了她家的门,强硬地把她推进家。
程知没力气也没情绪跟他争。
他要去就让他去了。
陈周良回屋拿上手机就着急忙慌地出了门,都忘记了多穿件大衣。
到了外面,寒意登时侵入骨髓,他禁不住打了个激灵,身上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
还好他赶时间,是一路跑着去又跑着回的,也没觉得有多冷。
回到程知家里时,陈周良的身上甚至还出了层薄汗。
自被他推进家后程知就摸黑坐到了客厅沙发上。
她恍恍惚惚地发着呆,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再想什么,就只觉得脑子很乱,有点转不动。
陈周良一打开门,看到客厅一片漆黑,还以为程知回了房间。
他正往她卧室走,却突然注意到沙发上有团人影。
陈周良借助手机屏幕亮起来时的微弱光源看清了程知。
坐在沙发里的她弯着腰,用抱枕在压肚子。
陈周良沉了口气,摁开了灯,然后说:“装神弄鬼啊你,连灯都不开。”
程知懒得搭理他。
她从他放在茶几上的袋子里拿了包卫生棉就去了卫生间。
等程知再出来,陈周良已经给她倒好了温水,也把止痛药准备好。
他将胶囊放到她手心,又把水递给她。
“赶紧吃,吃完回去睡觉。”陈周良没好气道:“就你会折腾人。”
程知没说话,只掀眸看了他一眼。
她面前的男人穿着深蓝色的睡衣,额前的发丝被汗珠打得微湿。
但,手却是冰凉的。
他在给她止痛胶囊时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手。
程知默不作声地把止痛胶囊就着水吞服下去。
而后陈周良离开,她也回了房间。
重新躺到床上后,程知在药物作用下昏昏欲睡。
但是思绪还在乱飘。
她想到今晚陈周良穿着睡衣跑出去给他买药和卫生棉。
又想起大学时她晚上一个人坐出租车,他全程跟她通着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