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程尚河揽着小闺女就对父亲跪下,“爸,您也是父亲,您该明白此刻我的心痛,现在我竟然无能到需要三岁的闺女来出头,来争取活下去的希望,
曾经无数次,在早上拖着睡了一夜也没缓过来的身体,去河边挑水时,我都想着一头扎进淮河里算了,尤其是小四没出生前那几年,每天早上我脑海里都是这想法,
小四出生后,爸赶去医院撵走了要买小四的人家,我庆幸终于留下了自己的孩子,那时我正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四,她还没能睁开眼睛,却对我咧着嘴一笑,那笑容像一道阳光,从此,我这暗无天日的人生中,有了一丝温暖,有了救赎,
小四说的那些,我也知道,妈养着娘家,养着大哥大嫂和弟弟,我没有意见,那毕竟是爸你的工资,你交给妈管着的,可是我的工资和朝云的工资呢?
两分钱呐!两分钱的安乃近,都买不起,还要朝云来求妈赏赐,赏赐两分钱好给小四买颗救命的药回来,
娴娴她们房间常年关着,即便我们没看到,我们都知道,连三岁的小四都知道,那屋里随便一样东西,都能够买几粒十几粒的安乃近,
不做事的,还能享受,做事的我们,越做越多越不满意,我也想问到底为什么?
爸,我不是你亲儿吗?还是因为我不会说话不会哄?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是吗?若我们弟兄三个都是会哄的,妈,你手里的钱够谁哄的?
你总说老三要娶媳妇要花钱,钱呢?我把三个孩子能做事的孩子放在你手里,任你磋磨,我和朝云把工资一分不留的上缴,可老三还缺娶媳妇钱!什么时候才不缺?我们一家做牛做马直到死,就不缺了是吗?”
程尚河这么一跪,程文安立刻拉着两个妹妹也跪下了,朝云也跪在丈夫身后。
二儿子的话,叫程老爷子无地自容,他和稀泥态度,竟然把老二逼到了想自杀的地步。
“小四,”程老爷子看着唯一站着的小孙女,“分家后,你们的日子不一定好过,不是金钱上,还有人情来往上,还有你爸那工作……”
程莉明白爷爷的意思,爸爸的工作是最遭人看不起的,连在老家务农的大伯,都不愿意为了城镇户口接受这份工作。
可想而知,没有爷爷护着,她们一家会被这一片的各大单位看不起的,
“爷爷说了算,,爷爷,我们要公平,奶做不到,你给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