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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由很强大。
陈三平一时间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想了想,退而求其次道:“你只要帮爹找一下,回头我自己去拿。”
赵绵绵还是不太乐意。
陈三平从怀里掏出一个糖人:“这是爹从府城那边给你带来的,镇上都没有这种样式。回头你拿去给小伙伴,他们一定羡慕得很。”
赵绵绵摇头:“我不要这个。”
陈三平:“……”小孩子都不好糊弄了。
他追问:“这个又好吃又好看,你不想要吗?”
赵绵绵板着一张小脸:“娘吹的比这个好看。”她一挺小胸脯:“娘还教我吹了,像这样的我也能吹。”
陈三平:“……”是不是真的哦!
他半信半疑:“你娘怎么会这玩意?”
“娘就是会啊!”赵绵绵对母亲的能力有一股迷之自信,总觉得母亲无所不能。
陈三平被噎得哑口无言。
镇子的早上很是热闹,随着天越来越亮,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陈三平这一回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很快躲到了隐蔽处。临走之前,再一次嘱咐赵绵绵,让她一定要去找一找那张纸。
而他不知道的是,赵棉棉一回到铺子,就将这事告诉了哥哥姐姐。
赵大满已经懂事,听到妹妹口中父亲的那些话,不难想象他应该是想让妹妹帮他找房契。
他已经知道了父亲的那些打算,总觉得像是天方夜谭。他有些不明白,这一看就不靠谱的事,父亲怎么会觉得自己一定能成功。
回过头,他找到了母亲,告知了此事。
秦秋婉一猜便知,陈三平只是想找到房门街那张地契。想了想道:“不用管他。如果他非要纠缠你妹妹,就说那张纸在我的妆台上。”
陈三平自然是还要纠缠的。
赵绵绵被烦得不行,直接告诉了他这话。
夜里,赵家医馆后面的院墙处有人鬼鬼祟祟,秦秋婉听到动静,立刻大喊:“有贼啊!”
周围的烛火瞬间亮了一片,开门声此起彼伏。陈三平在街上一路躲藏着跑远,心里害怕不已。
跑了老远,他确定身后没有人追上来,这才停了脚。捂着肚子累得气喘吁吁,好半晌起不来身。
冷静下来后,他发现自己浑身是汗,既是累的,也是怕的。
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打算亲自上门去偷,这要是被抓个正着,入狱至少两年。
等他进了大牢,雨儿有一个坐牢的父亲,就算给再多银子,那个嬷嬷也不会引荐。想着这些,陈三平蹲在镇子口的大树下,好半晌都缓不过来。
凉风徐徐吹来,陈三平被吹得越来越冷静。
他为了此事已经付出了许多,绝不会半途而废。哪怕此路不通,他也要找出一条路来。
他靠坐在大树上,闭着眼睛想辙。
忽然,他觉眼前一暗,睁眼就看到面前多了一个纤细的身影。
心下大惊的同时,脸上一痛。
紧接着周身各处都有疼痛传来,陈三平想要大叫,嘴也被人踢了一脚,然后就是满嘴的血腥味。
来人对他劈头盖脸一顿揍,陈三平几次想要反抗都不能。
秦秋婉把人揍了一顿,脚踩在他胸口上,道:“刚才我门外的那个贼是你吧?”
多年夫妻,哪怕在黑暗中,只一个照面,陈三平也认出来了面前的人影。
但是,他却有些不敢认。
赵木香性子爽快,嘴上利索,但从不会对人动手。
尤其这人揍人尽往人身上最痛处招呼,根本就像是赵木香的脾气。
听到熟悉的声音,陈三平不信也得信。这打人的人就是赵木香。
他转念一想,这女子和离之后,性子确实得强一些,下手也得狠一些。否则,定会被人欺负了去。
眼看她拳头又要落下,陈三平急忙大喊:“木香,别打了,都是误会……”
不说误会还好,见他死不承认,秦秋婉又把人揍了一顿。
到了后来,陈三平只能躺在地上哼哼,根本动弹不得。
“陈三平,咱们夫妻一场,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我本不欲为难你,可你非得上来找揍。”秦秋婉又踹了他一脚:“这都是你自找的,以后你再想打我主意……这边这么偏,若是你死了,应该也不会有人发现。”
听到这话,陈三平活生生打了个寒颤。周身疼痛的他,愣是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木香,有话好说。”陈三平颤着声音道:“……别打我了……”
秦秋婉冷笑一声,临走之前,又踹了他一脚。
陈三平第一次领会到了她狠辣的手段,一片疼痛里,他萌生了退意。
拿不到赵木香手中的银子,雨儿想要进别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看着周围的夜越来越黑,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或者说是晕过去的。
陈三平是被一阵车辙声吵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件深蓝色的马车。
他之前就听说过,那位来找赵木香的席公子,就是一架深蓝色马车。
他急忙喊:“救命。”
席煜掀开帘子,看到路旁鼻青脸肿的人,有些诧异:“你这是……让人给揍了?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当街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