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从后门一步一步逼近自己。某一刻,站在前门的文慧转身去开门锁。
直觉告诉她,把门打开,或者去外面更好些。
可教室就那么长,前门还没打开,张宣就三步两步疾走了过来,然后手一伸,按在了她手上。
一瞬间,文慧感觉到了他手心的温度,感受到了身旁扑鼻而来的压力,也感受到了他近在迟尺的呼吸。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上次被强吻的5分钟里,自己口腔里就时时刻刻被充斥着这种呼吸。
文慧不着痕迹深呼吸口气,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走不成了。但还是试了试门锁。
只是右手一动,就被那只巴掌压得更紧了,压得更瓷实了。
文慧右手用力往上抖了抖,打开他右手收了回来,勾了勾耳旁的头发,低头沉默良久说:
“你知道我刚才在走廊上遇到你时,是怎么想的吗?”
张宣幽幽地道:“你在想:他肯定会带我去教室,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文慧猛地转身,抬头死死盯着他,灵巧的小嘴儿紧紧嘟起,干净的黑白里第一次含有煞气。
张宣眨巴眼,退后一步给她安全空间:“别误会,我之所以关门,就是想和聊聊,不想被人打扰。”
纯净质朴的黑白倒映着他的影子,文慧显然没信。
视线交投,张宣认真地说:“我有种直觉,你钢琴比赛会得第一名;我还有种直觉,你不会在中大读研。”
闻言,盯着他的眼神慢慢软了下来,接着文慧有了动静,寻一干净的座位坐好。
张宣跟着有了动静,挨着她坐在旁边。
他问:“你准备工作怎么样了?”
文慧说:“差不多了。”
张宣问:“什么时候启程去荷兰?”
文慧告诉他:“后天上午。”
张宣问:“请假了?”
文慧说:“请了。”
张宣问:“有谁和你过去?”
文慧说:“我妈妈、我大姑还有我小姑两口子。”
张宣点了点头,“你看书吧,我坐会,等雨小些了我就走。”
文慧把书本打开,右手握笔,安安静静地看了起来。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还伴有太阳,老男人知道,这种雨势虽然来得快、下的猛,但往往不会持续太久。
闲的无聊,又没带书,张宣注意力在窗外停留了一段时间后,不知不觉间又挪到了身边的女人身上。
文慧没任何反应,依然我行我素地做笔记看书。
如此过了十多分钟,张宣忽然伸手缓缓撩开了她的左耳发丝。
察觉到他的异样,文慧身子顿住了,正在写字的笔也停了,只是仍旧低着头,看着书本上的字。
张宣细细打量一番她的钻石耳钉,问:“你什么时候佩戴耳钉的?”
文慧说:“去年寒假,小姑带我去打的。”
张宣食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耳钉:“没想到你戴耳钉也挺好看,很符合你的气质。”
听到这话,感受到他的动作,文慧抬起了头,慢慢的两个人眼睛对视,安静对视着,两人忽地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砰砰砰!有人吗?”
如此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两人的沉默突然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齐齐望向了前门。
“这里面有人,就是不开门,不会是在干坏事吧?”一个像男孩子的暴躁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