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这样,老男人心疼地一个箭步踏进卫生间,从后面一把抱住杜双伶。
感觉到自家媳妇的身子微微发抖,他柔声地安慰道:“避孕久了一下子不容易怀孕,这次没怀上不要紧,等过几天咱们继续。”
听到这话,原本内心有些无措的杜双伶回神不少,把手里的卫生巾丢到纸篓后,伸出双手紧紧反抱住了他腰身。
张宣低头,跟她额头贴着额头说:“我不知道上次你和米见到底谈了什么?可不论你们谈了什么?达成了什么默契?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这些年经常做一个梦,梦里你是我的妻子,所以现实中你必须也是我的妻子,八抬大轿过门的正式妻子。”
闻言,杜双伶的身子彻底松弛了下来,瓮声瓮气问:“真的吗?”
张宣举手:“我以秀琴同志的名义保证。”
他平日里最是孝顺,而这时候却不避讳地提起了未来婆婆的名字,杜双伶忍不住娇嗔他一眼,抬头问:“那你的梦里有米见吗?”
得,这个问题4年前米见问过,没想到如今双伶还要问一次,做个男人真是难啊!
张宣认真地说:“有。”
杜双伶轻声问:“米见在梦里也是你的妻子?”
就知道会问这致命的问题,张宣紧紧搂了搂她,恍忽地说:“梦里我们是夫妻,白头偕老,儿孙满堂;米见虽然没和我办证,却同样跟我相处到老,只是我们没有孩子,这是米见到死的遗憾。”
听到敏感的“孩子”一事,杜双伶眼皮垂了垂,瞬间明白了自己男人的意思:就算第一个孩子是米见的也没关系,他会跟自己白头偕老。
她明白,他这是对自己表决心,米见他不会放弃。
同时她还明白,自己男人这是对自己做承诺,一定会正式娶自己。
以前虽然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但两人还是第一次敞开来说,一时间陷入了安静。
许久许久,张宣不再逃避,直直地看着她眼睛说:“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是混蛋,我承认,我对米见一见钟情,我对米见有执念,我放不下她,这些年委屈你了。”
见他不再装傻充愣,杜双伶有些意外,意外之后还有些释怀,用山泉水一般清凉的声音问:“我呢,你爱我吗?”
张宣掷地有声地说:“爱!你是我天注定的妻子!”
杜双伶不怀疑这话,这些年他即使再花心,可对自己的宠溺却一日更甚一日,这也是她心里一再容忍的主要原因,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我既然是你天注定的妻子,为什么初中一开始就和少婉眉来眼去?”
呃瞧着这话问的。
直接把他一枪毙了,问傻了。
张宣叹口气,真心实意地说:“当初虽然觉得你很美,也很符合我的眼缘,可我那时候没勇气,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这是他的大实话,那时候他穿的鞋子从不会超过2块,最贵的是解放鞋。
而杜双伶一身名牌,随便一件衣服都可以换来别个好多套衣服,在镇中是独一档,所有任课老师都对家境优握的她另眼相看。
有一次英语课上,他还还记得那位年轻女老师对调皮捣蛋的一男生说:杜双伶同学家里是镇上条件最好的、最有钱的,人家都还这么刻苦读书,你有什么资本不努力?
虽然这话不是对自己讲的,可所有同学、包括张宣,都能深切体会到英语老师说出那话时的羡慕和不屑。
对双伶的羡慕,对那调皮捣蛋男生的不屑。
试问如此情况下,有哪个男生敢轻易去撩拨有权有势的杜双伶同学呢?
人家有当过镇长的爷爷,家里生意无数家产无数,有镇上第一辆私家车,有一声哟喝就可以叫来上百号兄弟的爸爸,还有一个在湘雅医院工作的大学生姐姐,一个镇卫生院当主任的妈妈,这条件,这配置,山旮沓里的男生一听到就腿软了,哪里还敢有二心?
听他细细说起往事,杜双伶破涕为笑,主动亲吻他一口:“亲爱的,难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