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珊等人走过来时,就看到了这么一场剧,看着那个妇人脸上绝望的悲怆,容珊皱了皱眉。
“拦下他们。”容珊吩咐了一下身旁的人,看着这一幕,身为厌恶。
刚才走过来,就听到其他围观的人指指点点,而走近时听到那样的对话,就有些觉得不太对劲儿了。
那妇人穿着珠光宝气,抱着的那个孩子一看那丝绸,就不是眼前这对母子可以供养得起的。
就算是真因为闹别扭而回娘家,容珊也得搞清楚,莫要到时候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害了个妇人与孩子一生。
在容珊的命令下,处于身后的侍卫,迅猛的将眼前的这对母子去路给拦了下来。
“你,你们是谁?”被拦下来的那一刻,老太太先是慌乱了片刻,随后,怒气冲冲的对着容珊这群人怒斥。
“你们莫非也是这扫把星的女干夫?告诉你们,今儿谁来也没用,敢偷了我们家的钱逃跑,就得抓回去好好教育教育!”
老太太说完,还看了一眼围在面前的这堆男人。
什么,什么意思?
这些人是谁?
虽然心里很慌,但是老太太脸上强行镇定,并严厉的训斥他们,希望能够离开,别阻碍了她的事儿。
“老太太,别着急,是不是你儿媳妇,还难说呢。”容珊对这个老太太的撒泼没什么慌乱与害怕。
反倒是扬起了一抹明朗的笑颜看着他们两母子,轻瞥了一眼这壮汉子,再看了看那个妇人。
听到容珊这话的老太太与壮汉子二人顿时目光严厉了起来,凶神恶煞的看着容珊,“莫非你就是这贱妇的女干夫?”
“呵,三哥,看,你今日被人当成女干夫了,看来做好事儿,可有些难啊。”隆禧乐得摇了摇头。
那妇人一看这群人站出来为自己说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红着的眼,沙哑的声,“他们,他们不是我的相公跟婆婆,我不认识他们的。”
想要挣扎,却被两人抓的紧紧地。
那孩子被陌生人抱着,开始哭了起来,哭得声音让妇人都开始慌了,想要过去将孩子抢过来抱着哄,又被紧紧地抓住了手腕。
啧,“若真是人拐子,抓住了,可算我们的大功一件了。”
那两人开始有些慌了,一看他们穿着的衣裳打扮,就可以看得出来不是她们可以招惹得起的。
“丧,丧门星,你,你好样的,竟然带了这么多人……”男子生气的指着丧门星大喊。
老太太一狠心,怒瞪了一眼这个丧门星,准备抱着孩子就冲出重围,跟儿子一同离开。
只是,在她刚准备冲向包围空白圈的时候,侍卫已经拦住了她。
老太太跟其儿子两个人靠在了一起,警惕的看着他们。
特别是那个带头的华服男子,该死,不是说这个女人在夫家不受宠爱,被赶出门了吗?
“你们别过来?不然,我就摔死这个孩子。”老太太突然想起什么,高高举起这个孩子,威胁着这群人。
被松开手的那一瞬,妇人以为自己得救时,还没将自己内心的那口气给松缓下来,就听到那老太威胁的话。
差点没窒息,瞪大眼睛的看着她的孩子,“不,我,我的孩子……”
容珊眯着眼,果然,他猜的没错呢。
“救下那孩子。抓起来。”容珊的命令一下,老太太只觉自己的手一疼,下一秒,孩子坠落。
在掉下来的时候,那妇人眼见的脸色苍白起来。
没半息,孩子就被人给接住了。
那两母子直接被侍卫给控制了起来,被抓起来的时候,还骂骂咧咧。
“三哥,你怎么看出来,那妇人不是那男人的娘子?”隆禧惊讶的看着容珊,当时他还没想到这方面的问题。
毕竟,那对母子看起来也穿得不差,还说得振振有词。
丝毫都看不出是撒谎的。
“当然是因为我比你聪明!”容珊觉得,拍花子(人拐子)这种人,该严厉打击才成!
女子本来在这世上就过得比别人苦多了,出门还这么多危险。
“派人去找京城府尹,让他亲自监督查办。”容珊吩咐道。
侍卫顿时明白皇上的意思,这是邀严惩。
那妇人抱住了自己儿子,哭得稀里哗啦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想起救了她们的恩人,就要跪在地上给他们磕头跪谢。
一旁围观的人看着这一幕如戏剧般发生的画面,都忍不住惊呆了。
“天啊,现在的拍花子都这么大胆了吗?当街抢人?”
“不成,得回去让我媳妇儿出门注意些,得带防身的东西出门。”
“真的是拍花子?不会是骗人的吧?”
福全听到周围围着的民众们对话,转过身,温润的看着他们,“诸位,诸位,现在外边儿拍花子拐卖方式众多,以后出门都小心些,莫要着了歹人的道。”
“吓死我了,幸亏有这群贵人,不然还真被人带走都不知道。”
“要是知道那两人是拍花子,我就冲上去救下那对母子了。”
唯有妇人跪在地上,还在那儿哭。
“这位夫人莫哭了,若是还害怕,我可以让我家侍从护卫你回去,以后出门莫要再一个人了。”等她回宫,必须让底下的人严抓犯罪。
*
刚出来,就能找到两件大事儿要处理,容珊心里怀着慷锵激昂的情绪跟着隆禧去了所谓的一品香酒楼。
在看到纯亲王时,许是常客,酒楼的掌柜都认识隆禧了。
“爷,您来了?里边儿请!里边请!特地给您留了天字号包房。”掌柜扬着菊花般的笑脸,热情的招呼着纯亲王。
“嗯,掌柜的,今儿将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全都上一遍,记得做好吃些,莫要怠慢了贵客啊!”隆禧意有所指。
掌柜的一听是贵客,立即就更大的笑容,亲自带领贵客上二楼的包房去。
容珊挑了挑眉的看着隆禧,看来,在皇宫外的生活,还真多姿多彩。
*
容珊派侍卫送这位夫人回去,谁知,去的是乌拉那拉一族的嫡系亲脉府邸,乌拉那拉氏·费扬古?
“梨婳,你怎么了?怎么让……”一看,就发现眼前的这些人,都不是妹子夫家的人。
这不是,御林军吗?
费扬古觉得有些眼熟,看多几眼,梨婳夫家的人,可没有这个能力使得动御林军呢。
妇人抱着儿子,见到自己的亲大哥,憋在眼底的泪水,又再次因为内心的委屈与恐慌而涌了上来。
“哥……”悲怆而凄凉的声音大喊,要向大哥告状。
“哥,我,我在街市上遇见拍花子了,是,是一个好心人救了我,并将我送了回来……”
梨婳哭诉着,一想到那个场景,又再次忍不住绝望的哭了起来。
“费扬古大人,既然夫人已经平安送回,我们就告辞了。”御林军……乔装打扮成普通侍从的侍卫长跟费扬古表示告辞。
“好的,好的……”费扬古看着他们着急的样子,也猜得出来是要保护什么人。
虽然猜不出是谁让他们这么着急,但公务就是公务,费扬古明白,“下次再来感谢你。”
他现在也没这个空闲跟这群御林军闲聊了,妹子到底怎么了?
怎么一个人从夫家回来?
“妹妹,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鲁泰那混账欺负你了?”费扬古也是个武臣,脾性可不怎么温善,撩起袖子就准备出去将鲁泰揍一顿。
当初求娶梨婳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现在呢?
一提起鲁泰,乌拉那拉·梨婳就哭了起来,抱着孩子,搞得孩子听到他额娘的哭声,又一样的哭了起来。
两人的哭声令费扬古都有些头疼了起来,不行,他得去找鲁泰算账。
叫来了福晋,好好安抚一下梨婳。
这些煽情的东西,不适合他。
*
拍花子的案件,对于一个京城府尹而言,不算什么大案子,关键是谁送过来的。
得知是皇上派人过来让他亲自审问,那就是天大的事儿了。
顿时,就穿戴好衣裳,这两个该死的拍花子,竟然让皇上觉得他不够尽责,皇城里充满危险,就很该死!
打!
先给本官狠狠地打板子,然后再审问。
一审问,才知道背后还牵扯到了佟佳一族,这就糟糕了,谁不知皇上最为重视佟佳一族。
然,那个被拐卖的,还是佟佳·鲁泰的福晋,出身乌拉那拉一族。
难怪皇上要他亲自审问。
真是头疼,这件事情如此棘手,要不,先上报给皇上?
嗯,就这样!
*
从酒楼里出来的容珊一行人,梁九功都颤颤巍巍了,刚才膳食上来时,还上前一顿操作,银针试毒。
容珊也没有阻止梁九功的行为,毕竟也能够让其他人安心,不影响什么。
“走吧,带你们到西洋店看看。”她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个时候也有不少西洋货偷偷运输了进来。
去到一家西洋店,嗯……也不算西洋店,只是专门高雅物品的店铺里,有那么几样来自西洋的东西。
价格昂贵、新颖、是大清没有的。
“这是什么?”好奇的隆禧上前,拿起来询问那掌柜,得知是西洋来的,询问了一下价格。
看到这个价格,容珊扬了扬眉,若是到西方那边,可无须这么贵呢。
“一万两?还成,我要了!包起来。”觉得一万两买个西洋钟,隆禧还觉得值!
捡到便宜了。
到时候请丹臻那家伙过来好好瞅瞅,这才是他纯亲王府上的镇府之宝!
带着这个西洋钟出来还觉得自己占了便宜的纯亲王隆禧脸上满是美滋滋的笑容,容珊淡淡的一个眼神瞥了过去。
“你知道吗?西洋钟在西洋海岸的欧洲,可能只是一个花瓷瓶的价格而已。”
一句话砸了过来,顿时,就让纯亲王那美滋滋的笑容僵硬在原地。
“觉得不可思议是吧?一万两能买多少个花瓶了?西洋人不过是转手一卖,就能赚得盘满钵满。”容珊似笑非笑的看着隆禧。
“不是吧?”觉得自己见识广的隆禧不肯相信皇兄说的话,觉得三哥肯定是在骗他。
“或许,还真是?所以,才要开放通商口岸?可这样一来,不也是赚的我们钱吗?”福全觉得皇上应该不止这个目的。
“若是我们的船只带着我们的瓷器与茶叶过去呢?带回了一批的西洋钟表、镜子……跟技术人员回来?赚的可就不是一点两点了呢。”
容珊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兄弟,不出来走一遭,怎么知道赚的价格呢?
一万两……
啧,隆禧这个冤大头,得知了还得了?
“对,三哥说得对!二哥,你别阻拦我跟三哥!三哥,我支持你!”隆禧恨不得今儿就坐船到西洋对岸、明儿就带着一批货物回来。
看着手中拿着的西洋钟,都有些不顺眼了。
“海上贼寇,已经派人训练水师了,不过,要下西洋的船只,隆禧,就交给你了,要加油啊!”容珊拍了拍隆禧的肩膀,这会儿的隆禧肯定斗志昂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