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佩恩回到府学后,就找了寻芳他们,将自己怀疑何家逼亲的事情说给了他们听。
他甚至觉得,是何花嫁的那个乡绅为了讨回钱,就指使何家的人来闹凌云。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何花跟凌云抱在一起,就算是绿了她嫁的人了。
寻芳他们觉得,这事儿可以跟知府大人说一声,但是他们这边不跟凌云讲何家的事情。
这会儿凌云身子不好,他跟何花的感情,至少看起来是很深的。
要是现在告诉他这些事情,只怕凌云的病情会更重。
大家最后统一了态度,觉得都不要告诉凌云,但是官府那里要打一声招呼。
到底是同窗这次梁佩恩说要集钱,寻芳还有叶寻芝认了,一人捐了五两银子,杨雪松实在没那么多钱,于是给了一两银子,眼看还有九两,梁佩恩将这次带的盘缠挤一挤,也只有五两银子捐出来,统共还差四两需要梁佩恩帮着去凑。
寻芳看着梁佩恩这幅为凌云奔忙的模样,总觉得这家伙上辈子欠了凌云的。
又凑了两日,梁佩恩才总算将钱给凑齐,于是约了何家的人去销案,知府大人正不愿意管这个案子。这事儿,很快就妥当了,从此何家跟凌家两不相欠。
梁佩恩又将自己怀疑的事儿告诉了知府大人,知府大人便回说,这是他们家嫁女,就算是强迫,女儿也没有怨恨父母的道理。最后也只感叹了一番,就没有后文了。
梁佩恩见知府大人是如此回应,知道孝道压人,实在无法说的,于是就这样算了。
对寻芳他们,梁佩恩并没有再说一些关于何家案子的事情,大家便都自动忽略了何花的事情。
这几日过后,大家的都放了下来,寻芳于是跟寻芝还有杨雪松,以及学里同县的一干人,一起结伴回去,路上说说笑笑,竟不觉得乏味。
到家那日,仍旧是王氏哭啼着出来迎。寻芳哄了好半日,才将母亲哄回了屋。
一到家,什么猪蹄汤、燕窝、冬虫夏草,凡是补身体的东西,王氏都抱到了寻芳跟前,让他吃了个够。
要不是此刻还在长身体,抽条快,寻芳真的觉得自己能被喂成个小胖子。
寻芳家里有地也都是别人种,他自己是地主阶级,所以回了家也是看书写字,没怎么累着,反而山珍海味地吃。
这期间,他找了李家还有赵家的公子玩过,还问了人林玉安最近有没有跟人打架斗殴,多少还是有,就是没有之前频繁了。
为此,寻芳还是找林玉安说了一回教,结果惹得林玉安到处躲他,跟躲他亲哥似的。
而杨雪松忙着帮家里干活,还有之前那屋子,到底是他们自己的家,他还是回去好好修了一番,等着到时候有钱了,重新盖过。
寻芳怕打扰他干活,过去了倒费他照顾自己,这次就没有去杨雪松家逛,反正到时候回府学,大家也是照样在一处玩的。
重阳节前夕,城内凡有的菊花都开了,王太太为了结交县内乡绅人家的太太,特地让人弄了许多菊花过来,摆在叶家的园子里,请了家里亲戚,还有一干外头的女眷过来赏玩。
寻芳嫌这费钱,到时候人员管理还麻烦。
一旦请人过来,家里男子玩耍的地方都受了限制,还不能乱走,免得冲撞女眷。
“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做它干什么?”
王氏坐在一旁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回原处后,又拿起了团山扇着。
“你们男人家天天在外头跑,哪里懂我们的闲?况且,我跟县城里的太太们交好,将来不说有你的好处,对你妹妹却是有好处的。”
寻芳见她扯上宝儿,疑惑道:“这话怎么说?”
王氏笑笑,没想到自家儿子别的地方倒还精明,偏偏这些女儿家的事情就不怎么清楚了。
“你妹妹是迟早要嫁人的,今年过去她也要十一岁了,咱们是该开始到处看看了。”
“看什么?”寻芳问道。
王氏眯眼笑道:“看看谁家有没有适龄的男子,适合跟宝儿婚配的。”
寻芳脸上表情看着有些不可思议:“她才多大?我可没打算将妹妹这么早就嫁了,怎么也得过了十八再说。”
对寻芳来说,十八都还算女孩儿,说嫁人还是有些早。
他觉得适婚的年纪一定得是在二十岁以上,女性在思想和身体上,各方面都成熟一些以后,才能够考虑结婚或者嫁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