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和燕知很快就分开了。
阮娇到女眷区的时候,平襄王府的门口停下了一辆朴素的马车,从里面下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一左一右还有两个姑娘。
其中一个穿着水蓝色的襦裙,梳着个双丫髻,素淡清雅,虽还未长成,但已经能看得出日后必定是个清秀佳人,而另一个姑娘身上的衣服料子要次一些,一身粉红,长得珠圆玉润娇俏可爱。
妇人看了一眼平襄王府的大门,和一左一右两个姑娘叮嘱道:“进去了不许到处乱跑,也不许乱讲话,逢人一个笑脸,能来这宴会的,几乎都不可能出身寻常人家,小心点没有错处。”
说完妇人大概是不太放心,还特意叮嘱了水蓝色襦裙的少女一句,“林雅,你是姐姐,萱萱平时跳脱莽撞,我不在的时候,你看顾着点她。”
水蓝色襦裙的少女握住了粉衣少女的手,点了点头,“娘放心,我会看着表妹的。”
妇人这才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份普通请柬递给了门口的管事。
粉衣少女状若无意地回头面露担忧之色地看了一眼,才踏进平襄王府的大门。
过去了没一会儿,刚刚被少女看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身着墨蓝色衣衫的男子,趁着守卫没注意,身体一闪就翻|墙进去了。
这段时间系统一直按照阮娇的吩咐在盯着陈砚昭,见状立刻给阮娇报信。
阮娇对陈砚昭的消息不感兴趣,反正这人现在失忆了,只要不突然脑抽来缠着她,就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也没过多关注。
平襄王的生辰宴办得格外的奢华,连宫里也赏赐了东西做以表示。
整个寿宴热闹极了,尤其是女眷这边,不少夫人都带着家中未说亲的子女,以求在寿宴上能够碰到合眼缘的,好将子女的婚事给定下来。
阮娇虽然已成亲,但是她因为向来少露面,也成了众人重点关注的对象。
她很烦,出去湖边透透气,结果才刚到湖边,也不知道是什么孽缘,陈砚昭也来了,还堵住了她的去路。
阮娇:“……”
那一瞬间,阮娇脑子里立刻闪过了四个大字“冤家路窄”。
实在是太晦气了,她也不想透气了,只想离开,然而陈砚昭却挡着不肯让开,“你是谁?”
听到这话,阮娇的当场翻了一个白眼,“你管我是谁,让开!”
陈砚昭固执地挡着她,眼神很是锐利,“你认得我吧?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是在看见你的那一瞬间,我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所以才特意来寻你。”
“不认识。”阮娇露出了一个假笑,“这位公子,像你这样老掉牙的搭讪方式早八百年前就不流行了,而且我已经成亲了,你这样的骚扰行为令我很不适。”
“我没有骚扰你,我只是确认一件事。”陈砚昭这次的语气很肯定,“我们以前既然认识,那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难道我以前得罪过你?”
“你再说些什么鬼东西?”阮娇咬死了不承认,伸手去推他,“你再不让开,我就要叫人了。”
陈砚昭忽然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认真而强势道:“你别闹了,告诉我,我是谁?”
阮娇:“……”
陈砚昭用他那三分凉薄三分霸道四分强势的扇形统计图眼睛盯着阮娇,嘴角勾出一个邪魅狂狷的笑,“不要装作不认识我了,你在和我对视的那一瞬间,我就看出来你认识我了,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很亲近!”
阮娇:“……”
这真的是失忆了,而不是疯了吗?
阮娇下意识就想送他一脚,让他去后面的人工湖里洗洗脑子,结果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突然就对上了不远处燕知的视线,他的眼神凉飕飕的,如果要是目光能shā • rén,阮娇相信,此时的陈砚昭估计已经成了一团刺猬。
燕知黑沉着一张脸,大步走在前面,他的旁边不但有领路的仆人,后面还有一些其他的人。
阮娇脸上凶残的表情顿时一收,化作了小可怜一样躲在了燕知的后面,还做作地牵起他的袖子,“世子,这个人有病,非拦着我说些奇怪的话。”
燕知本来还有一肚子的怒气想发作,大概是被阮娇坑多了,一察觉到她奇怪的举动,原本的动作顿时僵了僵,他下意识地警惕地扫了阮娇一眼,才朝着陈砚昭仔细看去。
然后他就认出了眼前这人正是他们成亲那晚被阮娇给捶失忆了的那个黑衣刺客。
虽然那天晚上陈砚昭戴了个面具,但是那只扣住一只眼睛的样子跟没戴也没什么区别,他不相信阮娇认不出来。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装出不认识的样子,但是燕知还是很痛快地咽下可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配合着装作一副不认得的样子,冷漠道:“你是哪家的人?小爷我怎么没见过你?”
陈砚昭眯眼,没有回答。
燕知的面色故作一冷,“怎么不说话?该不会是没有请柬混进来的吧?”
说罢,他就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平襄王府的下人,“去查一下他的身份和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