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屿就这样背着手,村里几个帮忙拆绑在篱笆上白布条的村妇看到了她,忍不住好奇。
她们看着竹屿银色的长发,纷纷窃窃私语。
“这姑娘怎么少白头啊?”
“这头发白的,比咱们村年龄最大的老太太都要白。”
“是啊,谁家的姑娘,那么可怜,一定没有人愿意娶吧。”
竹屿:“……”
她咬了咬牙,自己身为一个高贵的魔族之人,是不能跟区区泼妇刁民计较的,即便她们说自己嫁不出去也不能计较。
露出自己最亲和的笑容,竹屿走到那群村妇身边说:“你们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个村妇互相看了一眼,问竹屿:“你是谁啊?哪个村的?”
竹屿说:“我不是哪个村子的,我是来找个人。”
她看了一眼这小小的村落,说:“你们神婆在哪,我有些事情要问她。”
村妇们神情古怪的看着竹屿,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妇女说:“神婆她出事了,今天一早就死了。”
“死了?”竹屿笑道:“我还没来她怎么就死了啊?”
村妇们有些害怕的看着她:“姑娘,你到底来俺们村干啥来的啊?俺们村啥都没有,你要找的那个人也死了。”
竹屿说:“死了我也要见一见尸体,你们村长呢,我和他谈一谈。”
村妇们没啥主见,听了这话就赶忙把陈村长给请了出来。
陈村长原本刚打算去补个觉,突然听说村子里又来了外人就赶紧出来,看到是一个银发红衣的姑娘忍不住有些奇怪,可还是毕恭毕敬的问道:“姑娘,是你要找神婆?”
“是啊。”竹屿笑道:“听说她已经死了,我能看看她的尸体么?”
陈村长有些为难,诺凝临走之前明确跟他们说过,等事情办完会过来带走那具无名男尸,现在要让这姑娘看是万万不行的。
可当他对上竹屿那双眼睛的时候,只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寒光闪过,脑海里突然传来一个宁静温柔的声音。
听她的话
陈村长怔怔的说:“好,我带你们去。”
竹屿勾起唇角轻轻笑了笑,然后让其他人在外面等着,自己一个人单独进了祠堂。
掀开黑布,竹屿看着那已经被咬的浑身血肉模糊的神婆忍不住感慨的说:“以为自己献祭就可以完成阵法,看样子教你的那个人也没有把什么事情都跟你说。”
竹屿感慨了一下就转头去看另外一口棺材的那具男尸。
红色的鲜血褪去,那白布现在变成了黑紫色,散发着阵阵恶臭。
竹屿捏着鼻子翻了个白眼:“主人啊主人,以后这种脏活累活别喊竹屿了,竹屿干干净净的一女孩子,可不想一直干这活。”
她抬起手用灵力把棺盖合上,然后挥了挥手,那棺材就漂浮起来逐渐变小,最后被收入到了竹屿的袋子中。
“行了,这五魂阵被人破坏了,施术者也死了。”竹屿轻笑着走出祠堂,看着青天白日说:“晚来两天真的能省下不少功夫呢。”
看样子,她以后得勤跟着修仙人士的屁股后面跑,她们能帮自己做不少事情。
竹屿甩着手中装棺材的金绿色袋子,笑盈盈的往村口走去,对那群站在原地的侍者说:“事情完成,收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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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东边的官道上,悠悠的走着一匹枣红马。
那马儿嘴里嚼着干草,一路走一路嚼,也不跑,就这么东闲西逛,一点都没有在赶路的样子。
身后好几辆马车都超过它了,可那枣红马不慌不忙,低下头在路边啃了一口青草,继续‘哒哒哒’的往前走。
马车上坐在一个带着斗笠的女子,她看着这马悠闲也不催促,背靠着马车微微打着瞌睡。
枣红马走着走着忽然觉得拉不动了,它嚼了几口嘴里的青草,喷了一个响鼻一用力,就从路上的那颗大石头上压了过去。
‘咣当——’
马车颠簸一下,车里似乎是什么东西摔下来了,不一会儿诺凝揉着脑袋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她看了一眼天色,都已经下午了怎么才走了这么点路?
诺凝气不过,把手中的香瓜砸在颜静枫怀里,气道:“你看你挑的好马!”
颜静枫被砸醒了,一低头就看到自己怀里抱着个香瓜,忍不住抬头看着诺凝说:“怎么了,师尊?”
好端端的,干嘛突然那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