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墨本就身受重伤,叶太傅不管不顾的要将他带回叶家,已经对他能活下来,不报丝毫希望。
虽然太医觉得此举是在拿人命开玩笑,可太傅是叶子墨的祖父,他的话别人无法反驳。
许卫江明知叶太傅对他已经心存芥蒂,仍然恭敬地将叶家人送出去。
直到叶家人带着叶子墨走了,镇北侯府大门关上,许卫江才站直身体,对一旁的管家道:“可处理妥当了?”
“世子放心便是,用的是秘药,绝对查不出来,这位叶小公子若是死,也只会死于伤后高热。”
“如此便好。”说完,许卫江叹了口气,“我也是迫不得已。”
“世子并无过错,是叶家有错在先,如果不是叶子墨,小姐如何会不明不白的死了。”
听到管家的话,许卫江心情稍微好了点,他对管家说:“我去写信告知父亲,现在虽然还没有与叶家撕破脸皮,但叶太傅那老匹夫断然不会轻易罢休,需得让父亲提防一二。”
“世子说的是。”
管家目送许卫江离开,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意来。
在满京城都在谈论镇北侯之女被女鬼索命之时,宋念白做梦都没想到,她会听到叶子墨过世的消息。
作为本届榜眼,叶子墨的风头甚至盖过状元。叶太傅的孙子,才学极佳,又被皇上钦点进了翰林院。不出意外,几十年之后,他未必不能走到他祖父的位置上。
可现在,人就这么没了?
方进告知她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以为对方在说笑。
直到一旁的荣亲王世子李睿也插了一言,她才敢确认,叶子墨是真的死了。
就在昨日,死在了太傅府中。
暂时外界还没几个人知晓他是因何而死,太傅府那头也没传出任何消息。不过作为荣亲王世子,父亲又因病动弹不得,李睿现在可谓风头正盛。
他想要打听些消息,要比旁人容易得多。
李睿对他们说:“太医院的太医说,叶子墨是被人砍伤,高热不退才死的。”
“砍伤?我记得表哥说他被软禁在镇北侯府。”宋念白心中疑惑更多了。
李睿笑了笑,“听说当日,镇北侯世子跟叶太傅说,有刺客袭击了叶子墨。”
宋念白偏了偏头,“刺客?理由呢?”
“大概是有人不想叶、许两家联姻。”李睿轻轻摇着手中折扇,嘴角含笑。
“表哥觉得呢?”宋念白毕竟见识有限,她无法确定是否真的有人为了阻止两家联姻会这么做,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方进双手环胸,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比起刺客,我更愿意相信是镇北侯府有人对叶子墨下了黑手。”
“你是说镇北侯世子?他怎么敢?”宋念白更加不信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许卫江虽然为人狂妄,但还不至于分不清轻重,他绝对不敢杀了叶子墨,尤其叶子墨还在镇北侯府的时候。”
“表哥的意思是……”
“你知道派刺客进镇北侯府的难度有多大吗?更别提还要避开护卫,甚至在shā • rén之后还能安然脱身,且不惊动任何人。”方进突然问她。
宋念白思索了一下,迟疑道:“听闻镇北侯府中的护卫皆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想来闯进去并不容易。”
“要是刺客真有这个本事,我觉得幕后之人更愿意让刺客去刺杀叶太傅,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不比刺杀他一个孙子有用多了。”
方进说完,宋念白点了点头,确实有道理。比起许卫江突然发疯shā • rén,刺客之说,似乎更加不靠谱。
“如果叶子墨真的是被许卫江杀害,理由是什么?”
“谁知道呢。”
在场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的疑惑,也是叶太傅的疑惑。
失去了一个孙子,叶太傅确实十分悲痛,况且这个孙子是他最欣赏的孩子。
叶子墨除了心肠软了些,并没有其他毛病。叶太傅甚至想过,心肠软算不得太大的毛病,等他在官场上跌过几个跟头就能改过来了。
甚至是他偷偷与妙烟见面,也是叶太傅有意放纵的结果。女人总会成为男人的一道坎,有时候彻底掐断了两人的联系只会让叶子墨对家中芥蒂更深,妙烟身份低微,便是真的闹起来也掀不起大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