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六月之后夏天似火的高温就稳定了下来,南方的夏季阳光很烈,明晃晃地让人睁不开眼。
安然是轻微紫外线过敏体质,每次在室外的时间稍微长些脸颊就开始泛红,白皙皮肤下能看得见粉色的血丝。
因为这事被朋友逗了好几次自带腮红,但好不好看是一回事,不舒服是真的。
再加上她自己本身也十分怕晒,所以天气转热之后安然便尽可能地减少了外出的时间。
所以白天除了上课以外,没有特别需要出门的事要做,安然不是待在图书馆就是在实验室,很少在室外活动。
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
这一个月来,林淮的每一场赛车比赛,安然几乎都有到场。
跟车迷似的。
裴欢还调侃过,说不知道的,看这阵势会以为是安然在追林淮。
安然想反驳,但张了张嘴一时又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看着观众群里大声尖叫的女生,又感觉对裴欢的话感到了几分认同,于是乖乖闭上嘴,只低着头无言以对地笑了笑。
她说这话时霍书越也在,不知道后来是不是他把这话转述给了林淮,当天比赛结束之后,林淮没下场换衣服,下车之后就从观众席的前排走了过来。
安然的位置就在前排,不过与终点赛道的地方有一段距离,就这么看着帅气的赛车手所到之处,听到激动的呼声四面迭起,男生一只臂弯里抱着获奖时被献的花,安然看见他毫不犹豫地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跨过人群和台阶,停在她面前。
然后把那束花放进了她怀里。
这个看起来很冷酷的帅气赛车手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低头笑着看着面前的女生。
他的眼神让人无端产生一种,好像在这偌大的赛场,只存在他眼里那个女生的错觉。
人群因为他这个举动顿时又沸腾起来,起哄声甚至引起了远处转播员的注意,镜头很快移到了热闹中心。
安然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声音中仰着头与林淮无声对视,听到身旁裴欢吸了口气,用服气得不行的语气小声跟霍书越说:“行的,这么猛,我看这下是个人都知道是谁追谁了……”
到家之后安然把那束花拆开,家里没有花瓶,晚上从医院下班时还临时去买了回来。
本来她想让林淮在外面等的,毕竟白天刚收了花,这会儿当着他的面买花瓶是为了什么显而易见,安然觉得不太好意思。
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林淮就已经停好车,自然而然从她身后跟了上来。
……这是跟着她上课进教室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吗。
安然忍不住想。
总不能又叫他回去,她于是把话收了回去。
安然问导购员花瓶的位置时,下意识偷偷看了一眼林淮。
林淮闻言也偏头看向她,四目相对,轻易看见了他唇边明显勾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