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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魔将为我北地立下过赫赫战功!五百年禁魔狱□□已是赎罪!难道还不能功过相抵?”
“笑话!犯上叛乱,谋逆之罪岂可功过相抵?那是杀无赦的死罪!”
“不要忘了第二魔将是由冕下亲口赦免过的!除冕下及未来的魔君之外,无人可决定第二魔将的生死!”
“墨将本就是冕下属意的魔君继任者——如今迟迟不得继任,就是有人存心阻挠!”
北地魔宫,议事大殿内气氛紧绷,如今北地的九位魔将齐聚一堂,分作两派争执不休,毫无顾忌地释放着魔压与杀气,仿佛随时都能打个天翻地覆。
墨启始终沉默地抱胸站在一旁,徐十一站在他身侧,年轻的魔宫掌权者看着这些大修行者们针锋相对,魔压乱飙,沐浴在令人窒息的杀意之下,面无人色,随时都想一昏了事。
他一个守静巅峰的小小修行者,在这间大殿内就是随手都可以捏死的蚂蚁,若不是身上有着萧崇琰赠予的一道剑意,恐怕早就昏死在了这紊乱不堪的魔压下。
“墨将无意魔君之位,谁人不知?冕下当年未曾敕封过魔子,那按照北地传统,便该开启魔君争位——有能者居之!”
“这么说,你是觉得自己是那个有能者——想要来争一争这魔君之位?”
徐十一小小地打了个呵欠。
虽说如今魔宫内外传得沸沸扬扬,都说他徐十一才是未来的北地魔君,他也确实因为长老院和墨启的支持,得以成为魔宫内实际的掌权者。
但这并不代表北地的十大魔将会认可他。
北地十大魔将,历来都是整个北地魔族最具权势者,也是境界实力最强者,在北地传统中,历任魔君即位都需经过半数以上魔将同意,方可真正得登大位。
仅有治理政务,调度军队的手腕,远不能令他们臣服。
因此诸位魔将议论起魔君之位来毫无顾忌,言语间只有墨启被他们视作魔君的候选者,却从来没有将徐十一纳入过考虑。
“我们今日在此议事,为的是对苏曼的处置,不要借题发挥!”
“苏曼谋逆在先,私自逃狱在后,本就罪无可赦,现在更是罪加一等,还能如何处置?”
“第二魔将有功在先,因罪被囚五百年,如何不能功过相抵?”
“你分明是狡辩——”
“我看你才是居心叵测——”
……
……
徐十一幽幽叹了口气,听着耳边不知多少次翻来覆去的争吵,忽然开始羡慕起了齐小奇。
背后有人——
就是好啊!
背后没人,就只能——
“砰!”
大殿正门被人从外蓦地打开,一道修长窈窕的身影漫步而入,来人一袭深紫长袍,袍角绣着繁复精致的纹样,一头蜷曲的黑发垂落在腰间,妖异的紫瞳闪烁着勾人的笑意,只是徐徐走来,便教人禁不住呼吸微滞。
徐十一狠狠地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痛得脸色发白,这才从那种令人迷幻的情绪中脱离,心底好一阵后怕。
他险些中了紫瞳一门的媚术。
那个突兀闯入此地的人,就是他们议论的中心——
“苏曼!”
“第二魔将!”
那位自禁魔狱中逃逸而出,流亡北地的紫瞳魔女,曾经的第二魔将苏曼,竟然就这样大摇大摆地闯入了魔宫的议事大殿!
“你们讨论怎么处置我……为何不来问问我的意见呐?嗯?诸位同僚?”
但苏曼一开口,暗哑撩人的声线下,却藏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与杀意。
“想要处死我……”她轻笑着走上前,施施然站在墨启正对面,挑衅一般地开口道,“墨启,那也要等你坐上了魔君之位呐?你说是不是,第一魔将大人?”
徐十一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直起身,看向对面。
那方才言语间一力支持苏曼的四位魔将,都站在了她的身后。
而长老院的代表,也极其坚定地上前一步,站在了苏曼侧后方。
剩余五位魔将,则以墨启为首,聚拢在墨启与徐十一两人身旁。
殿中阵营,已是泾渭分明!
徐十一想起不久前自边境而来的密信,终于恍然大悟。
今天的这场议事,本就不是为了争论对第二魔将苏曼的处置。
——而是为魔君夺位真正拉开序幕!
“墨将!十一大人!”
这时殿外有侍从匆匆赶来,双手呈上一封急报,语气急促地开口道:“边境十五城,同时爆发dòng • luàn!城外魔族浪者联合城内叛徒,一同打开了城门!”
“边境告急!”
而北地边境十五城,正是将腹地所有城池都包围在内。
也就是说,一旦边境失守,叛军就可以一点点逼近内部城池,逐渐缩小包围圈,最终直达魔宫脚下!
大殿内一时极静。
魔将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将领,自然知道这场叛乱意味着什么,也自然瞬息间就明悟了这场叛乱背后的那人。
有人高声喝道:“苏曼,你这是公然谋逆!”
“啊……这怎么能是谋逆呢?”苏曼娇笑着开口,看向墨启,悠然说道,“如今魔宫可没有魔君,只有鸠占鹊巢者妄图独揽大权……我这可是为了替尊主清理门户。”
墨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
“可别这样看我呀墨将,我会害怕。”苏曼掩唇轻笑,“我可是随时都能让这场dòng • luàn结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