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叶璃突破金丹中期后,凌修远、沉檀也相继突破筑基后期,此时离六宗会武仅剩一个月的时间。
悯贞高兴得不行。
他当天夜里把他们三人都叫到院子里喝酒,上好的金洺酒,酒香弥弥。
平日里悯贞怕他们醉酒闹事,并不允许他们喝这么烈酒,只有万般高兴的时候可以例外。叶璃谨遵师命,所以活了两世都未曾品尝过金洺酒,并不知道其中滋味。
悯贞倒的第一杯酒,递给了叶璃,“叶璃,三人之中你最早突破境界,可见你天赋卓绝,为师果然没有看错你。”
她接住酒杯,禁不住看向悯贞,这还是师父第一次看中她胜过小师弟。
第二杯酒,他递给了凌修远。
“修远,为师最担心的便是你,有时候天赋会成全你,亦有可能……会害了你。往后的路上,你的每一次选择,都要慎重啊……”
悯贞言尽于此,不再言语。
前世凌修远的天赋异禀,确实害惨了他,也害得上青派全灭,叶璃惨死。可也正是师门的覆灭,让凌修远重燃斗志,坚定不移地修仙封神。
所以有时候,叶璃在想。
上青派的覆灭、她的死,是否只是上天给凌修远安排的一个契机而已?
不止是她,就连整个师门,都不过是凌修远修炼路上的垫脚石,是天道的工具人。又或者说,就连凌修远,也是天道的傀儡,天道选中了他,他便只能顺从天命。
叶璃喝尽手中的酒,灼心冽肺。
这还是她第一次喝金洺酒。
她又想起那个人对她所说的话,天道无情,这世间万物,都不过是天道手中的傀儡……
悯贞又倒了一杯酒,递给了沉檀,而后又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酒过三巡,沉檀的话都跟着多了起来,他说着说着,竟是趴在悯贞怀中哭了起来。
“师父,弟子生来愚钝,不管怎么努力都不够,是我让您和大师姐失望了……”
七尺男儿,哭得好大声。
悯贞轻拍着他的肩膀,仿佛他还是刚来的时候那么小个孩子,宽慰着他:“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为师从来没有对你失望过。”
“那师父,我,我……”
他想表达,又说不出来。最后又擦着眼睛,醉醺醺地站起来,“师父,我,我去修炼了……”
“倒也不用如此着急。”悯贞按住他的剑,语重心长道:“沉檀,万事不可操之过急。你的天资并不算愚钝,你缺乏的是领悟能力,埋头苦练并非是什么好事,你明白为师的意思吗?”
沉檀似懂非懂,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让师父失望了,只能无措地握紧自己的灵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