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刺耳的鸣笛声响起,是司机冒着胆寒按下了喇叭和远光灯。
远处的匪徒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望向声源,几乎是同一时间,几条黑色的影子同时从库里南的后车门中、侧前方老别墅的二楼窗户中飞奔而出,在下一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背袭黑衣人,一把夺下了他的刀,擒拿住他,与他扭打起来。
姜照雪心惊胆战,无法思考,顾不上更多,直伸手再次拉车门要下车。
车门依旧是落着锁的状态。
“你开门啊!”姜照雪气急攻心。
她重重地拍了一下车门,司机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把车门锁打开了。
姜照雪跳下车,手脚发软,跌跌撞撞,几乎是手脚并用才在摔了一跤后保持住平衡,踉踉跄跄地跑向岑露白。
岑露白靠坐在紧急为她处理伤口的女保镖身上,冷汗涔涔,面无血色,神色却还是清醒的。
她偏头望向道路尽头高跟鞋声的来源处,眼神柔软,很想告诉她:“别跑,濛濛,我没事。”
可张口却发现,她没有力气发出那么大的声音了。
半边身子都是痛的,有森冷的寒意从脚下升起,让她发颤,视野一阵阵地发黑。
她努力地支撑住,用气声吩咐下属:“向鹏,按照B计划进行,你留下处理警方这边的事,雷萍,联系医院,送我去医院。”
她等不了救护车了。
正和另一个彪形大汉用膝盖抵压着还在叫嚣着“弄死你”的行凶者的男人应声:“是,岑总。”
按压着岑露白伤口的雷萍也应:“是,岑总。”
确实不能等救护车了。
这出血量太大了,根本止不住血。她这样按压着,鲜血还是如注地在往下淌。
她换了个姿势,用手掌用力地压迫住岑露白的伤口,搀扶着岑露白站起,另一个男人连忙上车,启动了库里南,把车调了个头开过来。
姜照雪堪堪地在岑露白上车前赶到。
她妆容凌乱,高跟鞋的鞋跟在奔跑中断了一只也浑然不觉,只看着岑露白浑身的血,晃了晃身子,扶着车身呢喃:“露白……”
她想问“你还好吗?”,可看着岑露白这一身的血,她不用问也知道了。
怎么可能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