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林照用过夜食,因着她脾胃素来不调,所以吃的都晚些,春分和芒种忙着收拾食案,前者瞧着那干净的小碟儿,满足的说道:“姑娘这几日的胃口当真不错,今天仁和堂送来的小菜儿也全都吃了,就说姑娘平日里太消瘦了些,若是胖点儿,圆润点儿,瞅着也有福气。”
芒种见林照进的香,也很高兴,和春分将那小桌搬下去,回头瞧见门口杵着的白露,微微皱眉说道:“有那个闲心点眼,倒不如先去后屋瞧瞧那热水烧好了没,姑娘方才喝了点儿清酒,发了汗,要洗澡的。”
白露正因为林照不借那长命锁生气呢,听到这话,立刻回嘴说道:“姑娘洗澡不是你伺候吗,和我有什么相干。”
说完便转身走了。
春分气的直捶胸口,芒种却想起今日林照交代的话,按住要发脾气的那人,小声道:“对了,姑娘今晚叫你守夜。”
“守夜?”
果不其然,春分也一头雾水的问道:“真是稀罕事儿,咱们蒹葭阁从前也没让人守过夜啊,姑娘这是来哪一出啊?”
“姑娘吩咐的,你照做就是,难不成连姑娘的话都不听了?”芒种斜眼看他。
春分掐腰:“说什么呢,姑娘的话我最听,别人怎的都不好使的,只是白露贼崽子,在这儿守了一下午了,不知道肚子里面又装着什么坏水。”瞥眼里屋,“哪日非得叫姑娘给她撵出去。”
她故意说的大声,给里面的林照听,芒种偷笑,稳住这个猴急的,说:“我的大英雄,你快小声些吧。”
春分还要咕哝,芒种推搡着她一起出去,到了后院的浴房里看着水差不多了,请了林照出来,那人在她前面走着,忽然回头让她把外面的褂子脱了,说是怕弄湿衣裳,又说腰间那一串钥匙沾了水也要生锈的,一起放在屋里就是。
芒种对林照的话素来都是不问缘由的照做,便将褂子叠好,又将钥匙放在了上头,板正的放在了花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