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高堂隆没要忘记自己冒死来隐世山便是为了拉拢羊弦,自由领暗部已经注意到隐世山的异样,因为高堂隆的高家身为泰山士族与羊家有姻亲关系,而且自身年龄幼小,不会引起过多的注意,所以特地派遣他来做稳住泰山士族,高堂隆淡淡的道:“羊家主,现在是不是该请我到府中议事?”
羊弦看着面前少年,稚嫩的脸上闪烁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势,面色依旧苍白的羊弦暗道:“不愧是秦戈的义子,后生可畏!”说完将高堂隆请入羊府。
……
徐州糜氏宗族祠堂,此时坐满了人,皆是上了年岁的老者,糜竺踏入祠堂,回眸看到糜芳坐在下手,糜竺眉头一皱,这几日因为刘备的事他与这位兄弟势成水火,今日族中宗正与族老联合召集宗族大会,看糜芳的表情应该是他搞出来的。
糜竺坐在族长的位置上,皱眉道:“不知诸位叔伯突然召集宗族大会不知何事?”糜竺幼年丧父,为了保住嫡族的身份,他年纪轻轻便开始外出经商,还要照顾年幼的弟弟和妹妹,可以说是年轻时没少受这些觊觎嫡族身份的族老们的白眼和算计,而现在自己的弟弟竟然站在了他的对立面,着实让他心中涌出一股悲凉。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道:“不为别的,只为你兄弟二人分家!子方向宗族提出要令立出家,本来要分家按照族制需得子方成家立业有子嗣才行,然而现在子方有了自己的事业,而你这段时间又行为反常,做出诸多昏聩行为,族老们经过商议,同意你们嫡族一脉分家!”
糜竺脸色微变看着糜芳,在家族分家可不是小事情,可以说是分成了两脉,自此二人分别为两族之长,虽然是兄弟,但却是两家人。
糜竺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波动温声道:“子方!为兄知道这些时日为兄广散家资资助刘玄德,你对此有很大的意见,玄德公乃是当世英雄,未来必然飞升成龙,而我糜家也将乘龙而起,成为士族!此乃相仿吕公姿秦,乃是为了家族振兴的百年大计!”虽然面前的糜芳有些纨绔,但毕竟是糜竺一手拉扯大,他不想和弟弟兄弟阋墙,放下脸面向糜芳耐心解释,算是服了软了。
糜芳站起身来淡淡道:“如今大争之世,大哥有豪情壮志难能可贵,然而那刘备未来能取得多大的成就,我看没有那么夸张,况且我观刘备并非重义之人,他不过是在利用大哥,迟早将我糜氏吃干抹净!而大哥投靠刘备目的是成为士族,然而普天之下人人平等,我不觉得我糜家以商立家有何屈辱,我就是要让糜家行商之名彪炳千古!”糜芳从秦戈哪里看到了一条他以前从未想过的路,也坚定了他自己的人生志向,此时他和大哥注定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也有些愧对大哥的养育之恩,然而他不能看着糜家一步步踏入深渊,所以他现在已经心意已决,绝对不会妥协退让。
糜竺闻言脸色剧变道:“胡说八道!士农工商,人分三流九等,宗族发展历经数代,为的便是成为士族,我素闻秦伯玺无法无天,违逆祖制,行事与匪类一般无二,士林之人人皆唾弃,你是跟着他走火入魔了!”
糜芳怡然不惧反唇相讥道:“走火入魔!我想问问,天下匪盗横生,是谁维系泰山郡的稳定?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是谁让他们安居乐业?如果不是秦伯玺打破祖制,不知多少人化为白骨,你所向往的那些士族,看着遍地骸骨,却整日里声色犬马、见死不救!你所敬仰的刘玄德,假借救济百姓,用青州救济百姓的粮草,培育部队,妄图趁火打劫、割据一方!你们一个个假仁假义,只为了自己,而漠视苍生!然而那个被你们攻讦,归为匪类的秦伯玺,他给了数千万百姓生命,是他在高丽鞑虏入侵中原时振臂一呼冒死北征!哈哈!这天下与其被所谓的衣冠禽兽搞的乌烟瘴气,还不如成魔,又何妨!”糜芳神色坚毅的盯着糜竺,而糜竺此时被糜芳问的哑口无言,竟然被糜芳的气势压住了,糜竺甚至不敢相信,这是他的那个纨绔弟弟吗?
看到兄弟二人唇枪舌剑,宗族长老站起来道:“既然子芳心意已决,而经过族老的商议,同意子芳立家!你们兄弟就不要争辩了,免得伤了和气!”糜竺想说什么,可是看到诸位族老的神色,暗中叹了口气,从族老的表情他知道,族老对他这段时间对刘玄德的资助非常不满,然而族中的生意几乎全部是他经营的,族老平日不敢言语,然而现在糜芳在泰山经商有了成效,而且逐渐做大做强,又是他糜竺的亲兄弟,族老是想借糜芳对他发难。
一个族老起身道:“糜家的家业是子仲你一手振兴起来的,这偌大的家产也是你一手置办的,然而兄弟分家,按亲不按财!将你们嫡族的财产你们兄弟对半分吧!当然这其中包括糜芳在青州的那批货物!好了!子仲将地契和账簿拿出来吧!”
糜竺闻言脸色微变,不过族老按照族规分家,他无话可说,然而现在他是真的拿不出东西,良久叹道:“让诸位见笑了,近来刘玄德急缺粮饷钱物,我已经将手上的田产和财务变卖一空,只留下一些运转族中商务的本钱!”
众族老闻言,纷纷色变,一个族老痛心疾首的道:“子仲啊!如此大事你竟然不跟我们商量,子方来找我们陈述利害,我们还不信,你……你……我族差点毁在你手里!再大的家业也不够你挥霍的!”一个个族老们痛心疾首,此事糜竺理亏,低下头默不作声。
糜芳看着糜竺遭到族老们攻歼,于心不忍的抱拳道:“长兄对我有养育之恩,此次立家田产财务我什么不要,只需要糜家的锻造坊、木工坊两大作坊,其他的我一概不要!”
糜竺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糜芳,糜家以商业起家,如今成规模的便是锻造坊、纺织坊和木工坊,锻造坊聚集着一大批大师级的铁匠,甚至有一位大宗师级的神匠镇守,在青州除了官方,有一半的兵甲器物是出自糜家,而纺织坊更不用说,是糜家的支柱产业!木工坊这些年糜家也做的风生水起,主要制造车辕、建筑、农事等工程,算是徐州一家独大,糜家有个大宗师级的木匠!此时糜竺欠着糜芳青州大批量的粮草和兵甲,加上很多家产他已经变卖,此时糜竺要三大工坊中的两个,而且糜家最大的纺织坊依然留给了自己,糜竺无话可说长叹道:“子方念恩,我还能说什么呢?”糜芳不知道,自己今天无意的举动,为秦戈未来发展奠定了无比浑厚的基础,此为后话。
……
幽州府衙,数十里地下,一座由水晶组成的巨大宫殿,宫殿上空一条有灵气汇聚起的蓝色巨龙在盘旋,无穷的灵气犹如海洋一般在整个水晶山中澎湃涌动,宫殿中心镇压着一处巨大的石碑。
盖渊苏文与梅利夫妇二人来到宫殿前,梅利夫人眸子中蓝色的荧光闪动道:“中原乃是天下祖地,巫妖人三族发源之地,历经数万载岁月,华夏人摸索出了掌控灵脉之术,镇封天下灵脉,以尊士族,以愚万民!此乃黄帝所立的镇龙碑,蕴含华夏至尊之气,华夏之人在这种至尊之气下,会因为皇权之威俯首诚服,然而对我们外族人却没有丝毫的影响,我有从檀君圣域秘传的汲取灵气之术,可以通过这镇龙碑汲取幽州灵气,不过这镇龙碑镇压龙脉,龙脉孕养灵气受到限制,我们一旦抽取,整个幽州将化为不毛之地!”
盖渊苏文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巨大的铁棒,犹如一个石钻,上面刻满密密麻麻的符文,盖渊苏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檀君圣祖乃是当年妖皇之子,封神之战之后远避高丽繁衍出了高丽文明,如今我等正可以用海量的灵气温养血浮屠,让他们获得正宗的穷奇血脉!到时天下将任我纵横!”
这时突然一个身穿重甲的血浮屠将领出现,跪地道:“元帅!前线传来紧急军情,昨日马家集据点和丧鸠部族驻地遭到袭击,马家集据点被焚之一钜,而丧鸠部族三万乌丸游骑战死两万余,只剩一万残兵败将逃遁到了幽州府,据丧鸠部族的首领汇报,袭击他们部族的是一支杂牌骑兵,由那个赵云统帅!”
盖渊苏文闻言,脸上的血纹剧烈的抖动,赵云作为幽州民间义士的代表,数次偷袭渊盖苏文的部队,尤其是自己的三弟渊盖苏英和五万血浮屠就是被赵云斩杀和覆灭。梅利夫人狡黠的目光中露出沉思之色,良久道:“看来我们都小看这个叫秦戈的汉将了!此人简直太疯狂了,本来从他指挥调度部队先后全歼长寿王部队和血浮屠,便可以看出此人绝对是员知兵善用、能征惯战的猛将,明智之人必然一击即退,不让自己立于危墙之下,没想到他竟然疯狂到派骑兵深入我军腹地进行游击袭扰,这基本上是自杀性袭击!不过如今我高丽大军虽然攻下了幽州,然而屯驻在幽州部队主要由高句丽和高丽两个王国的部队,不仅不互相统属,而且因为抢占地盘全部摊开,让秦戈抓住了逐个击破的战机,汉人有句老话‘过河卒子赛过车’,这支部队来者不善啊!”梅利未料胜、先料败,有名将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