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能听到这个少年的心声,月神镜有些惊奇。这明明就是她的信徒与她联系的专用通道呀,难道这个少年是她的信徒吗?没道理啊。
她忍不住侧头看向了身边的狗卷,狗卷也正好抬起头看向她,那双剔透的紫色眼睛倒映出了她的样子,明明这才是她想要的信徒啊,为什么她的意识里会接收到别人的声音呢?
少年的声音还在她的意识里回荡着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难道被欺辱是我的错吗?否则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救救我。神明大人啊,能不能救救我,救救我。
好像是无差别的求助呢,是因为她离得最近,所以这样的祈祷被她收到了吗?月神镜歪着头,不太理解现在的情况。
她过去的时光全部都是在神社里度过的,狗卷家的族地就是她意识能笼罩的全部范围,她所能倾听的,就是作为信徒的狗卷家所有人的声音,从来没遇见过现在这种情况。
你在求助?月神镜在意识深处触碰到了这个声音,语气平淡地问道,千年之前,她一直都是用这样的语气与信徒沟通的。
主要是因为狗卷家的人实在是太话痨了,如果她的语气稍微没那么平淡,就会被缠上一直说一直说,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每天都有这么多话说。说不定就是狗卷家的人太能说话了,所以将一切除了他们之外的声音全部挡在了她的意识之外呢。
吉野顺平猛然抬起了头来,惊疑不定地四处看着,但是周围除了这几个一直在学校里欺负他的不良外,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是……是的。吉野顺平的声音透着强烈的不确定感,即使只是脑内沟通,也完全可以听出这个人完完全全的不自信。
月神镜歪了歪头,她转头看向身边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点不高兴的狗卷,提议道:“狗卷,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那双期待的紫色眸子黯淡了一下,狗卷看起来好像有点生气了,他的声音冷冷地,但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
两人一起往吉野顺平挨打的小巷子走去,走着走着,狗卷的眉头皱了起来,离那里越近,混合着痛苦的低吟就越清晰,随着转过了一个转角,一副恶棍霸凌图跳了出来。
即使他们两个人出现在了转角处,那些霸凌人的不良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狗卷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往前一步挡在了月神镜的面前。
“安静。”狗卷将高领的拉链拉开,露出了有着咒纹的脸颊,说话间,舌头上的咒纹也若隐若现。
没有了衣领的遮挡,他的声音无比的清晰。
几个不良顿时像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停下了动作,而在他们身下挨打的少年也得以解脱。
他将一直抱着头的手放了下来,露出了那张俊秀到过分的脸,长长的刘海遮挡住了一半的面容。
吉野顺平愣愣地看着被定住的几人,又将视线看向了巷子口,视线从狗卷身上略过,最后停留在了月神镜的身上。
是……是您吗?吉野顺平的声音在月神镜的意识里响起。
见事情解决了,月神镜微微颔首,面前的少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月神镜现在并不想与他有什么深入的联系。
她从来没有这样突然被人接通过意识,下意识地有些警惕。
眼看着少年还准备说些什么,月神镜拉起狗卷的手转身就走,狗卷似乎本来想要管一管的,但是一下子被拉住了手,他的眼睛倏地睁大,今天几乎纹在了他脸上的红晕又泛了上来。
他乖乖地让月神镜牵着,身后传来的挽留声几乎都传不进他的耳朵里了。
狗卷的咒言对普通人来说劲还是有点大的,那几个人可能半小时都动不了了,反正那个救下来的人也安全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