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有喜欢的人了。
许听夏低头扯了扯唇,虽然早已放下那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暗恋,心里还是一阵复杂难言。
哪怕知道是不属于自己的月亮,在那片清辉被冠上别人的名字之后,依然会感觉到些许失落。
男人漆黑的眸似深渊般凝视她片刻,转开,嗓音夹着轻叹:“走吧,一会儿他们该找你了。”
把许听夏送回场地后,剩下的事他便帮不上忙。
方一鸣打电话说罗宏亮的判决下来了,问他要不要一起过去。盛嘉泽看着穿梭在舞台上下忙得像个小陀螺打转的姑娘,勾了勾唇,转身离开。
从法院出来后,方一鸣递给盛嘉泽一根烟,他顺手接过来。
“这玩意儿也不能完全戒了。”方一鸣眯着眼睛吞云吐雾,“有时候来两根,还挺爽的。”
盛嘉泽记得方一鸣以前不抽烟。
那会儿方一鸣是他们警队唯一一个烟酒不沾的乖苗子,吃散伙饭时还被大伙儿取笑过,那天盛嘉泽灌他酒,害他破了次戒。
方一鸣真正主动学会抽烟喝酒,是和顾以蓝短暂的恋情告吹之后。
或许那还不能称之为恋情。
他在那个女孩眼中,应该只是一个始乱终弃的追求者。
这么多年过去了,方一鸣从当初的小警员变成刑警队长,从毛头小子变成独当一面的男人。
追求者从来没断过,却一直保持单身。
盛嘉泽知道他虽然嘴硬,把国家和人民挂在嘴边上搪塞,无非还是那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男人一旦碰上爱情,就废了。
他知道他已经废了。
从前取笑方一鸣的那些话,全都应在了自己身上。
甚至他还不如方一鸣,连“始乱终弃”的“始”都做不到。
“还没跟她说?”方一鸣见好兄弟一口接一口地抽烟,眉头拧成了山,就是不说话,便明白了大概。
盛嘉泽吐了口烟圈,用略显疲惫的出气声代替回答。
“盛嘉泽,你说你是不是有病?”方一鸣笑着踢了他一脚,“放着那么多名媛千金不要,非给自己找罪受。”
喜欢上一个叫他叔叔的小姑娘,不上吧,是孬,上了没准就是变态。
拿不准对方的心思,就怕自己真成了变态。
“你是不是有病?”盛嘉泽烦躁地乜他一眼,毫不留情地回捅他伤口,“顾以蓝都快结婚了,你还不肯放过你自己?”
空气中短暂地安静。
片刻后,两人不约而同地自嘲。
还是喝酒去吧。
“夏夏,厕所有点滑,你洗澡的时候小心点!”曲子璇围着浴巾戴着干发帽从里面走出来。
许听夏把美剧暂停,“哦”了一声,起身去拿换的衣服。
刚要进厕所洗澡的时候,楼道里突然一阵骚动。
“楼下有人摆了好多蜡烛啊!还是心形的!”
“哇肯定是表白!”
“女主角是谁?”
“不知道啊,走走走,快去看!”
许听夏懒得凑热闹,她只想快点洗澡睡觉,寝室另外三个女孩在迎新晚会上有节目,也都累趴下没精力折腾了。
他们都不想掺和这阵热闹,却没想到热闹会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