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只有在厨房做饭的褚丹秋和打着游戏等吃饭的盛嘉泽。
昨晚盛明轩缠着许听夏玩了很久,她一下去就问:“轩轩呢?”
褚丹秋:“他爸送去幼儿园了,早上起来还哭着说要你一块儿去呢,你俩可真是心有灵犀。”
许听夏笑了笑。
褚丹秋打开水龙头洗菜,突然叫了一声:“哎呀,这土豆怎么是坏的?王妈——帮我去院儿里摘个土豆来。”
王妈不在,似乎刚叫过许听夏起床就去洗衣房了。
褚丹秋一贯也不敢使唤盛嘉泽,只能转身自己去,但锅里还煮着面条。
许听夏见状赶紧转身道:“盛嘉泽,你去后院摘个土豆。”
男人正在电视机前面打游戏,两人的话一直听得清清楚楚,心说这丫头倒会使唤他,磨磨唧唧头也没抬:“干嘛我去?”
许听夏让他干什么他断然是不会打折扣的,可问题是这事儿是帮褚丹秋跑腿,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现在他虽然不会再明摆着让继母难堪,但褚丹秋还从来不敢使唤他做事情,他在她面前依旧是当大爷供着。
许听夏皱了皱眉,又问一句:“你去不去?”
语气里已经带了丝严厉和不开心,虽然算不上凶,但足以击溃男人在她面前一贯脆弱的心防。
如果说盛嘉泽把褚丹秋拿捏得死死的,那许听夏可以说时时刻刻捏着盛嘉泽的脉门,让他往东他不会往西。
果然这话说完,他满脸不情愿但还是放下游戏手柄站了起来,往后远走的时候绕到厨房门口揉了一把小姑娘头顶,假装恶狠狠带着些宠溺:“小样儿,你到底哪边的?”
许听夏笑得得意。
男人故意揉乱她头发,走了。
许听夏对着厨房门看见自己被揉成鸡窝的头发,脸一垮:“盛嘉泽你——”
看着小情侣打情骂俏,褚丹秋不禁笑得羡慕:“嘉泽还是听你的话,这家里没一个奈何得了他的,你随便一句就是圣旨。”
许听夏忍不住满脸甜蜜,笑着说:“盛爷爷也只听您的呀。”
以前盛皓还有那么点大男子主义,现在越发听老婆话了,和盛嘉泽一样,老婆要他做什么,哪怕不情不愿也会听话照做。
“还叫爷爷?”褚丹秋打趣她,“以后是要改口叫爸爸的哦。”
许听夏脸一红:“……”一句褚奶奶也没能叫出口。
的确将来要是结婚了,这称呼还得跟着改,想想就很不习惯。
她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小动作使得丝巾被牵动了下,褚丹秋眼尖,看见了她脖子上的小草莓,作为过来人顿时明了。
一边把面条盛进碗里,一边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许听夏几眼,最后才犹犹豫豫地开口:“夏夏,现在你们年轻人谈恋爱跟我们那时候不一样,这个社会也没那么保守了,不过女孩子还是要自己注意安全。”
许听夏听着,但没领会到她的意思,懵懵地点点头:“好。”
褚丹秋压低嗓音,问她:“你们俩平时有好好做措施吗?”
“……”许听夏脑子里嗡地一响,顿时明白过来她为什么突然这样说,整颗脑袋都像被煮熟的虾,咬咬唇,嗓音细若蚊蝇:“……做了。”
“嗯。”褚丹秋点点头,满脸欣慰,“他们男人可能不太懂这些,但是身体是自己的,自己要对自己负责任。”
许听夏点点头,脸快要埋进胸口里去:“嗯嗯。”
“说什么呢?”盛嘉泽走过来,把土豆扔到池子里,搂住变成龙虾头的自家姑娘,用手指摸了摸她发烫的脸颊,“不舒服啊?”
“没。”许听夏拉开他的手,连忙转移话题,“我有点儿饿,我们快吃吧。”
“面好了,快端过去吃。”褚丹秋往面碗里放了几块牛肉。
许听夏上去摸了摸,烫手。
盛嘉泽嘴上笑她傻,却径自端了两碗过去。
男人皮糙肉厚,眉头都没皱一下。
晚上,盛家有客人来。
许听夏万万没想到会是白家父母。
她曾经见过一次,那一次还记忆尤深,体验也不怎么好。
白景恒和丁春兰看上去比四年前老了些,听说白家这些年过得不太好,虽然盛嘉泽的二叔对他们在生意上多有照拂,但偌大的产业痼疾难消,白文茵被迫要和顾家联姻,来解除集团危机。
白景恒和丁春兰就是送请柬来的。
顾家那位少爷花名在外,和盛嘉泽的朋友吴柯不相上下,许听夏想起那个漂亮得不食烟火的白小姐,不禁有点唏嘘。